“瑟瑟。”
“你心里到底是如何想我的?”
他略带打趣地问道。
眸光灼灼,定定落在她身上,裹挟着明显的调侃意味,借此问出盘亘心上已久的话。
启唇欲言又止,阮瑟姣好白皙的容颜上落有几朵浅淡的绯霞,绵延至耳廓。
方才甚觉笃定和奇怪的念头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抬袖掩唇,轻咳两声,“你以往听过那么多坊间风俗,我以为这次也是。”
国清寺。
既是上香拜佛的寻常地方,亦是有情人祈福还愿的好去处。
赵修衍向来不参神佛。
除却泰山祭祖,她再没听闻过他曾虔诚地参拜过什么。
“不是。”
先行踏下马车,赵修衍回身扶着阮瑟,臂弯处还搭着她的环帔,“方丈好容易回京,恰逢他今日得闲,你我也好听听禅道。”
会听禅道。
最是要诵经人高深玄远,参悟佛道;闻经人心怀虔诚,目无杂念,方可听禅会意,宁心静神。
往年在息州时,阮瑟曾随阮启舟聆听过数次禅意,个中如何再是明了不过。
只是……
阮瑟微微蹙眉,“赵修衍,你和这位方丈……是知交吗?”
哪有请方丈只诵二人经的道理……
“倾盖如故。”
“也称得上一句故人。”
稳稳地接住阮瑟,赵修衍松了她腰身,“方丈年近古稀,一向和蔼善言,从不多为难人。不必忧心。”
何况方丈早知阮瑟。
乍然得见,更不会为难于她。
拾级而上,阮瑟抬眸望向近山高云,甚觉好笑地摇摇头,“不担心。”
“方丈既掌着国清寺,深入禅道,定也是慈眉善目之人。”
只莫名其妙的,她竟有些紧张。
即便是当年初初入宫觐见时,她都没有生出这样的感觉。
低头数着踏过的石阶,她稍稍收紧相牵的手,“国清寺内是不是还有祈福的地方?”
“有。”
“应的是福袋。”
微微松过一口气,阮瑟点头应下,只说等听罢经文后去寺内祈福,全当提前知会他一声。
国清寺矗立在半山腰,红枫层叠掩映,裹挟着浅淡的秋菊清香,缓缓拂开高阖的寺门。
今日寺内休沐,往来其中的只有沙弥,朗朗的诵经声自大殿内传来,回响在寂静山林,愈显静谧与安和。
仿若乍然闯入世外桃源,阮瑟行在赵修衍身侧,跟随着小沙弥一同去往远处的小殿。
诵经声渐行渐远,她环视一周,端详着国清寺内的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