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和江青也拦住了祁时礼,忙声劝阻着。
现在小姐的情况不明,主子若是真的看见了,肯定会出事的!
祁时礼凝眸,语气却说不出地坚定:“朕要见她。”
他现在,只想见她,除了见她,祁时礼什么都想不到了。
江舟和江青对视一眼,半晌,江舟终于叹了口气,拉着流苏躲开了。
江青见状,脸色虽然凝重,但也将水墨拉了过来。
主子想做的事情他们其实从来都是阻止不了的。
寝殿里,祁时礼刚一踏足,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无数的太医与嬷嬷都在床榻周围动作着,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那经验最为丰富的老太医额头上也满是汗水,他一边给床榻上的人止血,一边说着什么。
“娘娘!娘娘!您若是现在失去意识的话,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祁时礼再次感觉到了耳鸣。
只是这一次似乎来得更加剧烈,他呆愣地看着下人们端出去的一盆盆带着血的水,那一瞬间,似乎什么话都听不见了。
番外:婚后生活(14)
祁时礼想到了很多事。
想到了那年,高楼琼台之上,沈瑜一樽金瑜入喉,只是一根树枝便也能舞得风生水起。
那年初雪很大。
她一身浅色长袍,迎着飞雪舞着手上的树枝,英姿飒爽,张扬肆意。
那曾是战场上杀敌无数,战无不胜的千秋将军。
如今却在那冷宫之中,寡情少语。
那时候的祁时礼,看着风雪中的他,也曾饶有兴味地想,若是有这样一位女君领南溪百年盛世,倒也是南溪一桩幸事。
只不过,一切都是缪谈罢了。
许多年后,饶是沈瑜死了,祁时礼有时也会想,那风雪中长身而立的女子,那般飒爽英姿,死在冷宫之中,确实可惜了些的。
而如今,祁时礼看着那床榻上没了生气的沈瑜,突然后知后觉感到了害怕。
是这样的吗?
原来,看着心爱的人这般没了生气,是这样的吗?
像是坠入了冰窖之中,又好像整个魂魄都被锤碎打散,如同粉末一般随风散去,就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祁时礼不喜欢。
不喜欢这种感觉。
耳边的声音终于清晰了些。
祁时礼缓缓上前,目光落在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