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文弱书生。”裴应川温声道:“我父皇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想到崇德帝,裴应川的眼眶渐渐湿润。
幼时他不理解父皇对他们母子的狠绝,甚至到现在他都无法原谅父皇对母后做的那些事。
但他不得不承认,父皇确实是个好皇帝。
即使这些年他一直背负着杀兄弑父的骂名,却也一直隐忍。
当然若不是他的那几个皇叔不知进退,父皇也不会做的那般决绝。
如若那日谭安门之变,父皇心软了,那么那日血ròu模糊地死在尸体堆里的只能是他们一家三口。
祝清吾掀起眼睑瞧了裴应川一眼,将他落寞的神情瞧在眼里。
他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所以你也想和陛下那般,被妻儿和助他上位的兄弟怨怼一生吗?”
裴应川在听到祝清吾这句略显无奈的话后,心脏陡然沉了一瞬。
“阿晏,我。。。。。。”
裴应川顿了顿,颓丧道:“不想。”
他之所以拼上性命争夺这个皇位,无非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身边人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
想到这里,裴应川只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迷雾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祝清吾抿了抿唇,声音缓和了许多:“渴。”
裴应川一怔,而后亲自倒了杯茶水递给祝清吾。
祝晏若真的因此而与他生了嫌隙,就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使唤他了。
漫漫的事他有错。
幸亏姨夫赶来的及时,才将漫漫救下。
若那日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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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深,圆圆的月儿悬在天边。
程喜漫回到正屋的时候天色已黑,她进屋的时候手里端着盆热水,铜盆边上搭了一条干净的帕子。
许是屋里的炭火很足,倒显得深冬的晚上不那么冷,呼啸的han风隔着门板吹得树枝沙沙作响。
内室,祝清吾靠在床围处的那盏昏黄灯烛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随意地翻看着书,脸色阴沉。
看到程喜漫进来,他下意识地将书放到床头小几上,嘴角勾起了温如春风的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夫君。”程喜漫端着热水走了过来,甜甜地唤了声夫君。
许是看到祝清吾在朝她笑,她说话时,连尾音都是上扬的。
“夫君,我帮你擦身。”程喜漫抿了抿唇,莹白的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霞。
“漫漫。”祝清吾温声道,“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