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不是。。。。。。”
裴云亭睨着裴应川晦暗的神色,似乎猜出了些什么。
裴应川目光滞了一瞬,随即起身朝外走,冷冰冰的声音里尽是轻嘲:“阿晏性子偏执,他若真出了事,你便不配活在这世上。”
“到时候你的手上便染了他们夫妻俩的性命。”
裴应川离开之后,裴云亭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思索了良久。
直到后半夜,裴云亭才缓缓合上眸子疲倦地睡去。
他好久都没有睡的这般安心过了。
不用担心半夜有刺客突然闯入府中,也不用整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这样的日子好不自在。
睡到后半夜,裴云亭只觉腹中一阵剧痛。
他沙哑着声音朝门外喊道:“张景。”
隔了半天没人应。
裴云亭有一瞬间的错愕。
待回过神来,他有些颓废地躺在了床上。
瞧他这记性,张景如今已经回到了东宫当差。
也不知张景那厮是什么时候开始生出异心的?
——
玉真观里,皇后端坐在小几前神色认真地做着女红,身侧放着一个针线篮。
她修长地指节灵活地穿针引线,在大红色锦缎上绣下朵朵牡丹。
“母后怎么突然做起了女红?”裴应川坐在边上定定地瞧着。
在他的印象里,母后已经许多年没有做女红了。
“每日除了诵经礼佛,倒也没别的事可做,就想着做做针线活儿。”
皇后抬手抚上薄薄的红色锦缎,神情悲伤:“到底是手艺生疏了。”
她哽咽道:“也不知道漫漫会不会嫌弃。”
随后她又补充道:“那丫头在衣裳吃食上挑的厉害。”
皇后捧着那件未绣成的嫁衣,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淮意,母后听道观里的几个姑子闲谈,说临川出了个女神医,姓程。”
皇后红了眼眶,声音几近哽咽:“淮意,去将你妹妹接回来。”
“这死丫头,等回来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这一走就是三年,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儿。。。。。。”皇后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都怪她无能,姐姐将孩子托付给她。
到头来,终归是她没保住。
这让她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姐姐。
或许就是因为她这一辈子做了许多错事,蠢事,老天才这般惩罚她。
当初若不是她执意嫁进皇家,徐国公府的男丁便不会尽数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