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面色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皇兄。”裴云亭瞪着眼睛望着屋顶。
“祝晏呢?”他继续道,“我想见祝晏一面。”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害死了漫漫。
漫漫娇娇小小的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不知道得多孤单。
泪水从他的两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阿晏他不想见你。”
裴应川知道裴云亭为什么想见祝晏,无非就是想打听祝晏将程喜漫的尸体带去了哪里。
而且。。。。。。
裴应川低垂着眸子,有些失神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而且有些事,他不想祝晏知道。
会破坏他和祝晏多年的兄弟情谊,祝晏注定是要回京辅佐他登上帝位,稳固北黎皇权的。
日后的他们是朋友,是兄弟,亦是君臣。
当年父皇有心栽培祝晏,才将患有先天疾病的祝晏送到国子监给他作伴。
父皇的安排,很是妥当。
至于裴云亭。。。。。。
裴应川深吸一口气,冷声开口:“二弟,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是北黎的皇子。”
“你我肩上担着重任,可你为何非要苟同武安侯上不得台面的事?”
裴云亭闻言,不由自主地冷嗤一声。
“上不得台面的事?”
裴云亭反问道:“是什么,撺掇皇位吗?”
裴应川抿了抿唇,视线落在裴云亭瘦削苍白的面颊上:“卖国,通敌。”
裴云亭闻言不由得放声大笑。
“好大的罪名啊!”裴云亭轻叹一声,“皇兄这是打算给我安一顶通敌卖国的帽子,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吗?”
“何必呢?”裴云亭嗤笑:“只要你活着,储君的位子我们抢不走。”
“所以你会让我活着吗?”裴应川凝神盯着裴云亭,冷冰冰的问道。
裴云亭闻声怔了半晌,随后浅浅笑了几声。
他低头轻“啧”了声,随即抬眸迎上裴应川的目光:“不会。”
“至少我不会。”
一阵凛冽的han风将窗户吹开,han气瞬间席卷了整间屋子。
裴云亭说话的时候,许是吸了几口冷气,随即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见裴应川要开口,裴云亭忙摆了摆手:“皇兄可千万别跟我谈什么兄弟情深,恶心。”
从裴应川的角度看,裴云亭整个脸惨白,短短几日便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他微蹙了下眉:“至少我没想过杀你。”
裴应川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话一出口,这道极轻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