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和哥哥们只是为了让她在后宫中站稳脚跟,所以才不顾自身安危,长年累月地在沙场征战。
是她对不起爹爹和哥哥们,对不起徐家。
如果可以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与那人有任何瓜葛。
他做他的皇帝,她只做她的徐家二小姐。
“母后,漫漫她。。。。。。”裴应川自知再瞒不下去了。
母后心思敏感,自然猜到了百姓口中传唱的那个女神医程氏是谁。
皇后边咳嗽边朝裴应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
裴应川张了张口,只好将那些安慰的话咽回肚子里。
“淮意,若是不欢喜她,便放她走吧。”皇后用帕子擦干眼泪,继续手中的绣活。
“姜氏是个好孩子。”她继续道,“既然做不到两情相悦,那就更不能相看两厌。”
“互相折磨,到头来苦的是你们两个人。”
“母后,儿臣和姜氏的事情,儿臣自有主张。”
声音清冷如玉石,语调虽温和,但皇后还是从裴应川的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不容置疑。
她冷嗤一声:“我本不想插手儿女感情之事。”
“可夷白和漫漫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如今你妹妹没了,你还想逼死另一个吗?”
裴应川每次提到姜夷白便像只炸了毛的孔雀:“母后,儿臣何时逼她了?”
“当初设法将她从老二跟前抢过来的是你,如今将她娶回东宫冷落她的亦是你。”
“你既这般讨厌她,又何必给自己寻不痛快?”
“怎么,莫非你也想用后宫来平衡前朝?”
面对皇后一连串的质问,裴应川有些沮丧地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等待被大人打手心的稚童。
这世上,唯有母后还掏心掏肺地跟他说这些话。
可是。。。。。。
可是他不想放她走。
他好不容易将她拢在自己的羽翼下护着,怎么可能再放她走。
即使自己知道她心里装着别的男子。。。。。。
这让裴应川又想起当年在赏梅宴上亲眼目睹的那一幕。
抄手游廊处,姜夷白和当时还身为北黎质子的南疆小世子并肩而立。
两人有说有笑。
他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将那枚玉佩戴在了姜夷白的脖子上。
那一刻,姜夷白脸上浮现出得笑意是他从未见过的欢快。
从小到大,他赠了她那么多金钗首饰,却从未见她笑的那般明媚欢喜。
这让裴应川又想起那年他在暗中杀掉南疆世子被姜夷白撞见的场景。
那是姜夷白同他吵的最凶的一次。
“裴应川,你个自以为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