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亭掩唇的手顿了顿,眼尾泛起薄红。
这时,耳畔又传来裴应川清冷的声音。
“我原以为我不会走父皇的老路,不会踩着兄弟朋友的命上位。”
“可弟弟们不安分。”
裴应川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是什么时候对他们动了杀心的呢?”
裴应川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去外间的桌子上倒了杯凉茶递给咳嗽不止的裴云亭。
随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开口喃喃道:“想起来了。”
“应该是父皇一个接一个纳妃的那几年。”
思忖了半晌,裴应川又摇了摇头:“不对,应该是你被几个弟弟们堵在宫门口拳打脚踢的时候。”
“也不对。”裴应川摇了摇头,“应该是祝晏为了救你被他们推到刺骨的冷水中险些没命的时候。”
裴应川喉结快速滚动,声音有些哽咽:“我也记不清了。”
“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瘦瘦小小的一团,每日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地喊哥哥。
他哪儿舍得下得去手?
在裴云亭回宫之前,只有漫漫愿意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哥哥,软糯糯的,怪招人疼。
那个时候,父皇和母后便生了嫌隙。
父皇渐渐不去母后的长乐宫时,他便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缠着父皇,让父皇给他编蚱蜢了。
裴应川垂着眸子,裴云亭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第169章皇后的训斥
临近中午,几个宫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药碗。
裴应川接过药碗,用勺子边搅边吹了吹,而后递给裴云亭。
裴云亭微眯着眸子看了那个药碗一眼,没有吭声,径直接了过来。
也不等裴应川开口,他仰头一口气喝完。
待宫人拿着空药碗下去之后,裴应川深深瞧了一眼裴云亭:“你可以在我的吃食里下药,可以在离间我和祝晏的关系。”
“可以派人刺杀我,甚至陷害我将我囚在东宫。”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临川百姓的性命做你上位的垫脚石。”
“更不该陷害将你护着长大,待你如亲子的母后。”
“还有漫漫。”裴应川歇斯底里地吼道,“若不是她将你从野狼堆里背出来,哪有如今的北黎二皇子。”
“他们何错之有?”
裴应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刚刚不是问我祝晏去哪儿了吗?”
“祝晏回了燕川。”
裴云亭在听到这句话时,连咳嗽声也止住了。
他抬目看向裴应川,眼神里尽是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