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一停熄,她出去找了一番。
托杰希说得没错。
地面都是一个个烧焦或伤痕累累的尸体,好像在一堆木炭里找。
她能找到才怪!
鸢赤水回去了树林里。
托杰希:“找不到?”
鸢赤水:“嗯。”
没找到兰曼斯,鸢赤水心底总隐隐觉得他没有死。
他一定是回去了对面。
鸢赤水开始扯自己的头发,心烦意乱。
不过,他就算回去了,又有什么关系?
凉凉说过,只要她能活到战争结束,兰曼斯能活到战争结束,就算任务完成了。
他如果回去了,能活下来不就一样了吗?
那她担忧什么?
鸢赤水深吸一口气:“也就是没了一个人说话。”
托杰希:“?什么?”
鸢赤水:“吃你的牛ròu去。”
托杰希:“……”莫名其妙。
炮火又轰炸了一整晚。
炮弹有时候在树林里炸落,他们就不得不时刻提心吊胆。
神经绷紧,拉得一刻不敢松。
新兵整晚不敢闭眼,他们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跳起来。
维布伦一直贴得鸢赤水近近的,他极力控制住害怕:“赤水,我不怕。”
鸢赤水:“嗯,你凑得好近。”
维布伦弱弱道:“你身边暖和。”
鸢赤水:“你的腰带都快给你抖落了。”
维布伦将下唇咬得紧紧的,想哭不敢哭,又不敢说出“害怕”两个字,生怕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维布伦忍住了,但有人没忍住。
鸢赤水注意到那个新兵很久了。
坐在另一棵树下的新兵,他已经连续五六天没睡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