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真出车祸了。”柳愈似乎松了口气。
“我出车祸你很高兴?”耷拉着眼皮,不耐烦地看她。
莫名其妙,只是邀她喝杯酒,就自作主张跑进人家里。
“没有没有,我就是担心……”她目光越过我身后,似乎看到了什么,尴尬地移开眼神。
我回头,程双言每晚虐待我的小工具整整齐齐挂在墙上。
想笑。
叹口气,摸出根烟却没有打火机。
她凑过身,咔哒一下,帮我点上了。
“你也抽烟?”惊讶地看她,她手里的打火机眼熟。
“你的,上次你喝醉了,落在我那。”她依依不舍似的,递给我。
“送你了。”摆摆手,觉得这场面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酒啊,你真不是个好东西。
沉默很久,她终于开口:“你那个姐姐,是你亲姐吗?”
当然不是,可又背着姐姐的名分。
明白她要说的意思,也明白她为什么要来确认我是不是出车祸了。
怀疑我被囚禁了?或成了程双言的暖床金丝雀。
事实就是如此,只是我不是金丝雀我是沙包。
久久不应,只是指了指脖子上的吻痕和脸上未消的巴掌印冲她笑。
一笑,豁开的嘴角更明显了,连带着牙龈也痛。
柳愈没有震惊,神色复杂,或者说,有点怜惜?
看非正常人的眼神?
不笑了,立刻变脸,指着门让她滚。
她不滚,真诚地问我:“你是自愿的吗?你想逃吗?”
我想逃吗?逃了七年,我逃掉了吗?
最终还是礼貌请她离开,带着她的水果。
不为别的,柳愈是这么多年第一个看破程双言真面目的人。
也许程双言会伤害她,而我阻止不了。
程双言回来了,提了一大包衣服。
花孔雀,弄坏她点衣服就这么急不可耐要把衣柜再填满。
我把打着石膏的脚架在茶几上,阿嬷终于走了,我夺回客厅使用权。
程双言从袋子里掏出一件东西,丢在我腿上。
捡起来看,一团细绳,绕来绕去,什么东西。
你的衣服,程双言说。
不可置信地捡起来看了三遍,还是没看懂这件衣服遮哪里。
程双言把半人高的大包丢过来,微笑。
“一天穿一件吧,够你穿到能骑摩托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