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恨后面这个没长眼的傻叉司机。
回头看,肇事车米白色车衣,漂亮的宝马标识,程双言甩上车门,拎着包淡定走来。
俯下身,一把掀起头盔,掐着我的脖子说。
“走,吃饭去。”
吃的外卖,小腿骨折,要打石膏。
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听程双言在外面和医生争执。
“我们今晚就要出院,不住院。”
“有并发症怎么办?严重了要截肢的。”医生提醒她。
“我签免责书,截肢了不找医院麻烦。”
我哆哆嗦嗦,抱着打石膏的腿,想下床下不去,想喊医生喊不来。
最后程双言推来轮椅,我抓着栏杆瞪她。
“我不截肢,我不出院。”
世上很多事都由不得人,比如我的腿,比如我的新车,再比如我的人身自由权。
“嗯好的老师,那就请一个月的假,这一个月我带她在家修养,麻烦你们了。”
程双言站在阳台打电话。
我坐在轮椅上,试图移动,程双言把轮椅锁死了。
“程双言我要上厕所。”
不应。
“程双言!我要上厕所!”
不应。
喊到第五遍程双言我要上厕所时,她终于过来了。
提着个尿壶。
“尿这里面。”她抱着胳膊看我。
“我盯着你,看你会不会尿。”她笑得像准备掏肛的豺。
把尿壶砸出去八米远,忍无可忍地骂她:“若不是你撞我,我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死疯子疯女人神经病变态!”骂了一连串。
她掐着我脖子让我抬头。
“庆幸今天是我撞你,如果不是我开车,你现在已经在殡仪馆了。”
“你怎么知道我骑车不是为了死?”阴恻恻抬头看她。
“程双言,被你缠住之后,我每天都想去死啊。”冲她笑。
又挨一巴掌,舌头咕噜几下,吐出个亮晶晶的东西。
我的牙钻。
程双言笑了:“你是牡蛎吗?伸手进去就有珍珠。”
是啊,下次再伸手掉的就是我的牙了。
我没得掉了。
吃过晚饭,她又在敲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