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牙咬开瓶盖,递酒给她,她接过,痛苦地喝了一口。
我笑得前仰后俯,旋身站起,去中间蹦了。
手高高举起,夹着一根烟。
有人往我身上贴,我就伸手烫他,对方龇牙咧嘴要骂我,我就装疯卖傻地道歉。
玩了一晚上回来,柳愈还坐在原地。
“不来玩你坐这干嘛?没劲。”在她身边坐下,舒服地后仰。
我的二十岁,糜烂又疯狂的二十岁。
遇见程双言的第七年,头仰着,眼泪流下来。
小蛇一般,舔进耳廓。
一个激灵坐起,慌忙去摸耳边,好险,没有人。
程双言不在这。
“你怎么了?”柳愈神色认真,过来揽住我。
我一把推开她,醉醺醺的。
“滚蛋,别碰我,你们都一样恶心。”
被柳愈搀扶着回宿舍了,险些被宿管扣住。
“你以前喝成这样怎么回去啊?”柳愈皱眉。
怎么回去?我怎么知道。我有精神病,记不住事。
第二天是周四,睡到大中午,发现除了柳愈剩下人都躺在床上。
舒坦,这学来上对了。
程双言给我找了个好学校。
周末了,联系好店家,要去提车。
程双言来电话了,要接我吃饭。
吃个屁,看看是你的四轮快还是我摩托快。
摁断电话,欢欢喜喜去提车。
黑色钢铁巨兽,帅爆。
头盔一扣,钥匙一拧,飙到180。
老板在后面喊我,喊得什么,听不见了。
也不想听。
车在拥挤的马路上飞驰,耗子似的,窜过一辆辆汽车。
给他们吃个大大的尾气屁。
开到校门口,戴着头盔下去买包烟,享受了一圈奇怪不解的眼神,又上车。
看吧,你把人当猴子看,猴子也把你当猴子看。
车开出去不到五百米,后座猛地一冲,飞速旋转的车轮带着车飞出去。
摔成一道抛物线。
我趴在地上,膝盖传来剧痛,才想起来自己没穿护具。
恨,恨老板为什么不再大点声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