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轮椅上百无聊赖。
一下一下抛着手里的车钥匙。
忍不住问她:“程双言,我车呢?”
手里的车钥匙准备好了,如果她回答卖了,我就砸在她脸上。
“在修理厂。”她埋头敲字,随口应和。
我长舒一口气。
“你哪来的钱?”她突然抬头。
“你给的啊?”不假思索地说,手里仍抛着钥匙。
程双言眯起眼睛,盯着我。
“你说你要买什么来着?”
钥匙掉在地上,我吞了下口水。
“情趣内衣?是不是。”
手摸向轮椅,恨不得变成火箭把自己发射出去。
怎能忘呢?从前程双言逼我穿的那些该死的裙子,任我做她一个人的洋娃娃。
十五岁的胡一被逼着穿裙子,二十岁的胡一被逼着穿qqny。
我是主动说了那话没错,可那不是故意恶心的人吗?
谁拿这当真。
“给你的钱够买多少套?百八十套?每天穿一套,我能看一年。”她放下鼠标,朝我凑过来。
惊恐。
客厅就这么大,我能去哪?
向前扑腾,连人带石膏一起滚在地上。
“程双言,我现在是病人!”冲她嘶吼。
不怕深夜扰民,怕没人来阻止程双言的恶行。
她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我看过一千遍一万遍的狭长眼睛。
凑到我面前,把我扶起。
客厅只有我们两人,她却贴着我耳朵,用气声说话。
“要么穿给我看,车修好还你。”
“要么,车卖掉还钱。”
“二手破摩托值多少钱?还不起的,你就卖身还我吧。”
恐惧从耳垂开始,直达骨髓。
控制不住的发抖,尖叫着推她,气得头晕目眩,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你妈知道你这么对我吗?爸知道吗?我要回家。”没办法了,拿出杀手锏威胁她。
程双言笑,坐在沙发上,两腿岔开面向我。
“他们信吗?”
死一般的沉默,我瘫坐在地。
自以为自由潇洒不被束缚,最后全都变成倒钩箭扎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