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图司发出癫狂的笑声,她的身体从分裂缓缓融合。
“你杀不死我的,你忘了,你,我,都是掌控者。”
颈边振翅的蝴蝶,说我与你共生。
蝴蝶钻进她喉间,吸食她的血液,不断壮大,不断产出更加多的蝴蝶冲击楚弃厄。
她要楚弃厄死在这里,她要楚弃厄为阿诺娜赎罪!
楚弃厄冷眸,他手中的手作刀握紧了又握,扫视一圈周围的蝴蝶,他的脸颊被蝴蝶割伤,流下血液。
不远处的阿诺娜已然被包裹成蛹,和当时的亚一样。
要不了多久,阿诺娜便会成为新的傀儡。
不是死于祭司墓的阿诺娜,而是活在特图司手中的阿诺娜。
“她,是有娀的祭司。”楚弃厄不大不小的话语传入特图司耳中。
听起来那样刺耳,阿诺娜一生都在为了有娀,最后为了有娀也死了。
她就是太爱有娀,所以葬送自己的命。
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有娀是个地狱,它吃人喝血!
楚弃厄咬牙朝前跨了一步,紧紧盯着已然面目全非的特图司。
他抬手,方向不是特图司,而是阿诺娜。
“住手!”特图司厉声喊道。
手作刀划过她扑身过去的头发,直直朝阿诺娜方向掷去。
“阿诺娜!!”特图司摔倒在地,眼见那手作刀将将刺入阿诺娜身体。
但楚弃厄的目标,不是阿诺娜,是她身旁蓝简背后的蝶后。
手作刀回钩割下蝶后的头颅,一瞬间,阿诺娜腐烂成灰,蝶后的身体四分五裂,眼前的蝴蝶随之化为血液,沾在剩余二人的身上。
这就是,斩断他们的共生。
霎时,特图司口吐鲜血,她转过身满眼是血望向那个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楚弃厄。
见他唇角溢出血,眸底却无半分混浊。
那双清明的眼眸与阿诺娜实在是像……
“阿……诺娜……”特图司道完倒地不起,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宣告着她还未死亡。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洁白的雪山。
山顶有一间木屋,特图司抬手想触摸,那时她第一次见到阿诺娜的地方。
靠着一支笔,一张命运之轮卡牌,她去了一个古老的城,那里的祭司告诉她,这座城叫有娀。
耳边不断传来那首送别的曲调,这是她曾经教阿诺娜的歌曲。
特图司睫毛挂着白色的雪,她的手正变成十七岁的状态。
“长……亭……外……古道边……”眼泪坠入冰凉的雪中,与红色的血液融为一体。
直到,停止歌声。
楚弃厄跌撞走至特图司身旁,他像是支撑不住般跪倒在地,他单手抱起满身是血的人。
“小简。”
蓝简的身体早已冰冷,没了生息。
楚弃厄伸出指腹,太过凉,触到蓝简额角替她拂去那些被血浸湿的碎发。
一道强烈的光刺目非常,楚弃厄听见不远处急切的马蹄声,他转眸看去。
见浅发的师灵衣正朝自己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