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地,口中溢出鲜血,一柄尖锐刺刀刺穿其心脏,血液溅在楚弃厄脸上。
系统处空无一人,除了楚弃厄。
有娀。楚弃厄明白了,是特图司。
他从狼手里重新拿过钥匙,而后走到操控台,目光盯着总操控按钮,他将将动手时却变了动作,要把钥匙掰碎。
果不其然,暗处走出特图司。
特图司面色不虞,她皮笑肉不笑道:“想知道蓝简和真正的师灵衣去哪里了吗?”
自顾自的,再次开口,“他们都死了。”
楚弃厄低头看了眼钥匙。
“蠢货,这是我的系统,你在我的实验室里,一个钥匙而已,你以为能威胁我?”特图司眼底藏着冰霜,她厌恶面前的人,那个和自己一样,留着一半有娀血的人。
楚弃厄也笑,“是吗?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也贡献了不少。”
“阿诺娜是你杀的。”楚弃厄淡淡开口,嘲讽她,“所以呢?你想复活她再杀一遍。”
“住口!”特图司声音严厉,“你不配提她!”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特图司愤愤道。
抬手,钥匙顿然换了位置。
特图司勾唇,她笑:“赎罪吧,楚弃厄。”
话落,钥匙被特图司掷向一旁毫不起眼的机关上,整个操控台尽数消失,映入眼帘的是楚弃厄当时刚进入有娀副本时见到的那副棺椁。
手风琴的声音断断续续犹如无数尖刀扎进楚弃厄的记忆中。
“阿诺娜……回来吧……”
这句他曾听过的话语,竟然是年老的特图司的声音。
面前清丽的特图司已然变了模样,她变得满脸皱纹,皮肤上满是斑痕,紫色的斗篷迎风而飘,唯一不变的,是她手里握着的教皇权杖。
她抬手,棺椁停了动作,楚弃厄眼睛微眯。
那棺椁旁躺着的人,正是没了意识的蓝简。
“人老了,记性不好。”特图司抬脚走至棺椁旁,她用手抚摸着阿诺娜满脸血迹但依旧鲜丽的面容,“可惜,当年如果不是你母亲叛逃有娀,我不会记恨你的。”
楚弃厄眸底藏着压抑的怒意,他开口,“放了她。”
这个她字,指的是蓝简。
楚弃厄堪堪说完耳边便再次想起特图司尖锐的笑声。
“楚家没有教过你,如何辨认,”她微顿一秒,语气轻描淡写,“死人吗。”
面色发青,毫无生机。
“如果不是她,我还找不到你呢。”特图司站起身,直面楚弃厄,“你们有娀,愚昧无知,视火种于猛兽,欺女祭,拜教皇,你们……都该死!”
一阵风猛烈吹来,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瞧不明的蝴蝶。
那些蝴蝶包裹住阿诺娜,正源源不断地从蓝简身上取血再输入阿诺娜身体里。
大量的蝴蝶则冲向楚弃厄,逼得他连连后退。
抬手遮住额前,楚弃厄定睛去看,才看见蓝简身后那巨大的蝶后张开翅膀。
浓郁的海棠花香席卷着空气,钻进楚弃厄鼻间。
他这才明白,蓝简即是特图司。
从腰间抽出手作刀,楚弃厄斩断眼前蝴蝶的身体,血液洒在他脸上,他浑然不知。
直到来到特图司面前,狠了狠心,将刀尖对准特图司刺下去。
利刃划破肌肤的触感,以及温热的血液洒了一地,溅在阿诺娜的棺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