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楚弃厄皱了皱眉,偏偏睁不开眼,他听得到很多人在耳边走动,他们低声交谈着什么。
一根针穿进他的脊梁,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令楚弃厄不自觉缩起身体。
“楚家的血。”
楚弃厄只听见这四个字,继而一切的一切化为寂静,近到耳边只有血液流动的轰鸣声。
他的手心握着一枚钥匙,是何羽桃留下的钥匙。
黑暗的房间内毫无光线,楚弃厄动了动手指,有些疼痛。
他颤动的睫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比楚家祭坛还要黑。
有些不适应,楚弃厄眯了眯眼,坐起身静静待了一会儿。
突然,外面传来几个人的交谈声,楚弃厄听不真切,依稀听见血液实验室等字眼。
而后,门被打开,强烈的光线争先涌入房间,站在门口的身影很是熟悉。
师灵衣。
确切来说,是十七岁的师灵衣。
对方一身黑色冲锋衣,遮住了大半张脸,黑发,深褐色的眸子,缺了几分漂亮,多了几分青涩。
他跨入房间,直直朝楚弃厄走来。
楚弃厄这才看到自己手上脚上都有链子锁着,他没说话,直直望向师灵衣。
“楚阿?”师灵衣只当他身上还疼,蹲下抬手轻轻抚他后背,“还疼?”
楚弃厄蹙眉,稍挣开他的手,眼睛里多了几分警惕。
他以前,和师灵衣认识?
这个认知不断在他脑中钻涌,可楚弃厄搜索不到任何片段。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目视师灵衣,扫过师灵衣眼底的每一丝情绪,最后停留在他口袋里掉了一半的编织蜻蜓。
带着血迹的蜻蜓。
眼神再次朝师灵衣耳边望去,没有蜻蜓耳夹。
温热的指腹再次摩挲楚弃厄掌心,师灵衣轻轻笑道:“我从总部那拿过来的。给你解个闷。”
说着,他一屁股躺在地上,依旧是熟悉的姿势,手撑在脑后,身体后仰。
“狼今天没凶你吧?下次他再凶,你就咬他,他是个纸狼,胆子小的很。”
楚弃厄抬手,将手中的蜻蜓举起凑近看,耳边充斥着刺耳的铁链声响。
他嗯了声,“你很喜欢蜻蜓?”
一时间,气氛凝固。
待楚弃厄的眼神对上师灵衣时,对方已经盯着他许久。
楚弃厄垂下眼帘,又调整一番措词,说:“怎么编的?”
于是师灵衣又从楚弃厄手里拿过拆开来,重新编了一遍。他手上动作娴熟,像是闲暇时常常会做的事,边编边将目光投向楚弃厄。
见楚弃厄一脸认真的模样,师灵衣嘴角不禁挂着笑意。
这是这半年以来,楚弃厄头一回对一件事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