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想他就看看,于是他试了下自己的生日。
结果真的开了,解锁的提示响起,像瞬间耳膜上敲出一阵嗡鸣。
点开的时候,他都惊呆了。
里面清一色是他的照片。
屏幕上的照片一张张滑过,贺宁看见自己趴在课桌上熟睡的模样,半边脸颊压着皱巴巴的数学试卷,草稿纸上还留着几道未完成的演算痕迹。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翘起的发梢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嘴角因为挤压微微张开,露出一点雪白的虎牙尖。
下一张是成公园的午后,年少的他站在喷泉旁,手里攥着半袋鸟食,被突然扑来的鸽群惊得向后仰,差点摔倒。照片精准定格在他瞪圆眼睛的瞬间。眉毛滑稽地扬起,嘴唇半张,几片羽毛粘在毛衣领口。
这些称不上好看的瞬间被保存得如此完好,拍摄者似乎格外钟情这些不够完美的时刻,镜头始终固执地追随着他每一个生动的、鲜活的、毫无防备的动作。
像偷拍的,角度刁钻得像是偷拍,基本可以当废片删除的程度,却又透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
最新的一张显示拍摄于上周,他在公司楼下抽烟,烟雾模糊了轮廓,只剩一个孤零零的剪影。
照片越往下翻,就变得炙热而私密。
贺宁其实很不懂闻君鹤为什么能将纯爱和纯爱做的能放在一起。
照片里的贺宁陷在凌乱的被褥间,发梢还挂着未干的汗珠,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后颈那片皮肤泛着淡淡的粉,几处暧昧的痕迹也留得光明正大,毯子要掉不掉地搭在腰际,露出半截弧度饱满的臀部曲线和凹陷的腰线,那里残留着几道明显的红痕,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是谁情难自禁时留下的烙印简直不言而喻。
薄汗在灯光下像是给后背镀了层釉质般的光泽,贺宁手臂肌肉的起伏间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他小腿无意识地蹭着床单,脚背绷出好看的弧度,透着事后的慵懒,每一寸肌理都浸着潮湿的热度。
拍摄角度明显是俯拍的,镜头几乎贴着他的脊背。
贺宁都看呆了,忘了动作,直到闻君鹤的气息突然从身后笼罩过来,带着熟悉的冷冽木质香,像雪松混着未散的晨雾。
他下意识绷直了脊背,却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手臂横在他腰前,像道不容抗拒的枷锁。
“好看吗?”闻君鹤低声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覆在贺宁的手背上。
贺宁吓一跳,几乎是瞬间扔开平台,下意识想起身躲开,男人的手臂却强有力地锁住他,令他无法挣脱。
热度从耳根一路烧到脖颈,那些被刻意截取在画面外的、更私密的瞬间让贺宁遐想无边。
这些照片不是幻想,而是真实发生过的、被镜头忠实地记录下来的亲密。
闻君鹤的呼吸拂过他耳际,带着很熟悉的感觉,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被遗忘的触感似乎正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在皮肤表层激起细小的电流。
闻君鹤把人压进沙发里,贺宁手里的平板落在一边,吻落上他的后颈,闻君鹤箍住他的腰,让贺宁呼吸一窒,但他的力量太强大了,根本无法挣脱。
“等等……闻君鹤,我失忆了……”
“我知道。“
闻君鹤扣住贺宁的双手手腕,扯了他的衣服。
“你不想恢复记忆吗?我带你先回忆一下肌肉记忆。”
神他妈肌肉记忆。
“等等!”
闻君鹤:“等什么?”
贺宁的呼吸早已乱了节奏,鼻尖沁出细密的汗。闻君鹤的手掌牢牢卡住他的下颌,拇指抵在喉结下方,迫使他仰起头承受这个近乎窒息的吻。唇齿交缠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舌尖扫过上颚时激起一阵战栗,连后脑勺都泛起细密的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