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还在哗哗地响,蒸汽糊满了整面镜子。
闻君鹤的手顺着贺宁脊椎往下,所过之处都泛起不正常的红。
贺宁弓着腰咳嗽,水珠从发梢甩到闻君鹤脸上,分不清是热水还是别的什么。
可他力气没闻君鹤大,没法硬碰硬。
闻君鹤捧着贺宁的脸对他说:“你是不清醒,他给你下药了。”
贺宁被抱起来放在台面上,浑身赤裸湿漉漉的。
闻君鹤在气头上。
疼,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疼。
贺宁觉得自己像被生劈成了两半,叫出了声,闻君鹤丝毫没有放缓速度,甚至愈发疯狂。
痛感过后,是快要窒息。
药物让贺宁完全没有判断力了。
闻君鹤后背的抓伤火辣辣地疼,可这点痛跟心里的煎熬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跟贺宁带给他的折磨一样,又痛又爽,让人上瘾。
他低头啃咬贺宁的脖子,牙齿陷进锁骨处的皮肤,像头嗜血的野兽。贺宁仰着头喘息,喉结在闻君鹤唇下滚动。
等闻君鹤终于停下,贺宁整个人泛着层薄红。白皙的皮肤泛着桃色红晕,从胸口到耳尖都像是抹了胭脂。汗珠顺着下巴滑到锁骨窝里,积成一小片水光。那张褪去稚气的脸上还带着未散的迷茫,眼睛湿漉漉的,睫毛被汗水黏成几簇。
闻君鹤撑在他上方,盯着贺宁微微张开的唇,那里还留着被咬破的痕迹。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声。
贺宁的衬衫早不知扔哪儿去了,腰腹间泛红的指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红唇贝齿,浑身抽搐着,仰起头喘着气。
闻君鹤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他妈快被你逼疯了。”
他手指掐着贺宁的下巴,力道大得能留下淤青。闻君鹤想不通,对他不冷不热的人,怎么能在别人面前起反应?
这个念头像把刀,捅得闻君鹤理智全无。
他低头咬住贺宁的唇,血腥味立刻在口腔里漫开。贺宁吃痛地皱眉,却没躲,反而仰头迎上去。
他发狠地进去,听见贺宁从喉咙里挤出的呜咽,像是哭又像是笑。
闻君鹤带着不甘,贺宁已经说不出话来,任闻君鹤折腾。
贺宁睁开眼时,浑身骨头像是被拆过一遍。闻君鹤就睡在旁边,两人挤在皱巴巴的床单上,被子早被踢到地上,枕头也只剩一个,另一个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窗边。
闻君鹤几乎立刻醒了,凑过来时带着未散的睡意。贺宁手指插进他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指腹蹭过对方冒出胡茬的下巴,这个动作太自然。
下一秒闻君鹤就压了上来,力道大得床架都在响。他像是急于证明什么,动作又凶又急。
贺宁恍惚间觉得闻君鹤是想拉着他一起死在床上算了。
结束后两人叠在一起,胸口贴着胸口,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过快的心跳。
闻君鹤翻身下床点了支烟,火星在昏暗里明明灭灭。
贺宁懒洋洋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闻君鹤给贺宁点了支烟,然后拉着他那只手,从自己眉骨慢慢滑到锁骨,最后按在左胸口,那里跳得又重又快。
贺宁吸了口烟,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盯着闻君鹤突然开口:“跟别人做好像也差不多,闻君鹤,我是不是……已经不爱你了?”
闻君鹤第一次露出那种绝望而恐惧的神情,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砸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闻君鹤把贺宁的失控都归罪于那杯掺了药的酒上。
原来不是。
第26章韩卿被车撞了,你冷静点该还的,他一……
闻君鹤整张脸都湿透了,贺宁手指蹭着他脸颊。
“你哭什么呢?”贺宁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