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偷听的乐华,脸色一会绿、一会紫、一会白的,此刻神情已然难看至极。
天知道昨晚她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阿姊等着,我记仇的,睚眦必报!”
某落败之人靠着床头闷闷放狠话,还随手团起自己的肚兜,朝江晚璃的方位扔了过去。
“吱呀—姑娘。”
恰赶上乐华不请自入的当口。
“放肆!”
刚被肚兜呼了一脸的江晚璃大惊失色,一句没过脑子的怒斥脱口而出,凤眸中射出的精光满溢刀人的欲望。
乐华对这声责骂司空见惯,她料定江晚璃此刻的身子骨承受不住发威的怒火,索性装聋,大着胆子快步上前,趁江晚璃沉浸于错愕中来不及回神,一把捉住人的腕子,拧眉诊起脉来。
感受着微弱杂乱的脉息,乐华在心中骂骂咧咧:
江晚璃真是能耐了,吵架吵到床上去了!
消弭矛盾、挽回感情不靠伶牙俐齿,全凭能屈能伸的手上功夫是吧!
居然还有力气把林烟湄折腾成下不来床的憔悴模样,这是急不可耐地要去阎王殿撒野吗!
“你松手,退下!”
羞臊无处掩饰的江晚璃卯足力气挣扎着,受不了被下属撞破闺房秘事的尴尬:“别太过分!”
“您不遵医嘱,不爱惜病体,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人要如何处置属下等人?”
乐华眉心紧锁,一手稳搭脉搏,一手捏着江晚璃的小臂不松,话音微微发颤却不容回绝:“属下奉命照料您周全,今日就斗胆冒犯了。您若怪罪,属下领罚就是。”
“你…”
江晚璃急得咬牙。
然而,她这虚弱的身体,真就不容她逞能,说什么也摆脱不掉乐华有力的桎梏。
主仆俩就那么僵持在藤椅边,良久无言。
其间,床前的帷幔曾短暂挑开一道缝隙,好奇的杏眼朝这边望来,撞上了反向投射出的森然寒芒,迫她怂兮兮的收回了八卦的眼神,还自觉将遮盖亲昵痕迹的被子往下巴处提了提。
“属下去煎药,姑娘若想病症早日减轻,还是移步榻上静卧好些。”
仔细把脉后,乐华正色叮嘱一番,转头就走。
全然不在意江晚璃听没听进去。
只是,在她手攀上门框的刹那,她脚步顿住,似自言自语般轻叹着补充了句:
“林姑娘,您若是真心在乎姑娘,就请尽力约束她的行止,莫为一时欢愉,折损半生幸福。除了您,没有谁的关切,能说进姑娘的心坎。”
咬痕
“手脚都麻利些,赶天亮前打扫干净!”
东方显露鱼肚白之际,几个小厮正提着洒扫用度,在酒楼后院围着一辆马车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