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霸王硬上弓。
香满棠垂眸看着他衣下的伤,眉头紧锁,动作飞快。
“救你是恰巧,本来以为你这么命硬,自己可以缓过来,也不知道带你走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危险。”
她自顾自说着:“不行,你不能穿这布料的衣袍跟我回去,被人看到不好解释,不过我也不能把你脱光了回去,只能等入夜。”
靳玄止疼的脸色发白,却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她微蹙的眉。
她似乎很纠结,但是他也没办法,只能,暂时为难为难这个心善的小娘子了,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不放手:“你叫什么。”
“香满棠。”她回道。
靳玄止心下重复默念几遍,老实承认道:“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也不记得我是谁,发生了什么,全都忘了。”
香满棠包扎的动作不停,系上蝴蝶结,含糊嗯了一声:“知道了,你要是还有力气,就顺着我的力,我拉你起来,背你离开。”
男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呼吸微弱,极力强撑。
“你背不动我。”
“别废话。”
“真的,你扶着我,我或许可以自。。。。。。”
“你再说,我就把你扔下水背着我辛苦捡的柴走了,捡柴捡柴,结果捡了个男人回去,也是好笑。”
他意识渐渐不清晰,眼前甚至晃过三重影。
思绪更是理不清她言语之外的意思,只感觉她有些不耐烦。
怕她反悔,安静闭嘴。
香满棠力气不小。
不过到底是个身受重伤的男子,无力支撑身子将全部重量给她。
小姑娘走走停停,却始终不肯将他放下。
终于出了山林,香满棠看着入夜的天空星罗密布,总算松了口气。
绕近路一路进村,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
迎着月光到了家,费力将门锁打开,木门咯吱一声响。
“娘子。。。。。。”
那慵懒沙哑的声音扫的人耳根子痒,离得太近呼吸都落在皮肤上,香满棠进门关门,不自在的啧了一声:“都说了,不要叫。。。。。。”
话音一断,侧眸见他晕过去紧闭双眼的样子,是无意低喃。
也是好笑又可怜。
他个子高大,腿又长,被她背着,小半截腿脚都在地上拉蹭着。
自知求她理亏,没办法替她减轻重量,也不说什么任她拖拉。
将人放到床上,香满棠揉着自己发酸的肩膀手臂,伸手摸了摸头发,这人半路上是把树杈插她头发上了?
拽下来,看着手里凉意润色的东西,眉头一挑。
透着窗边月色,男人原本戴着玉簪的束发现在空空如也。
没了簪固定,如墨的长发都要散开了。
此时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心不展,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香满棠拿着手里的白玉簪,半晌,将东西收好,转身出门去找大夫。
夜半。
“他这是受了寒凉,再加上失血过多,如此只是发热,已是命大。”
听到说话声,迷迷糊糊半睁开眼,靳玄止躺在床上循声望去。
小姑娘和对面说话的青年似乎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