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面宿傩了吧?
这……竟然真的是两面宿傩!
光线刺激了“我”的神经,让“我”的手一紧,将怀中的妹妹搂得更紧。
“快看她嘴角的血——啊,果然又在做恶事。”
外面的声音不知来由,但语气中的恨意厌恶却清晰可闻。
“太可怕了,这次不知道又是哪里要遭祸了。”
“作孽,作孽。”
“果然是妖怪,竟然还没有死。”
“连神龛都镇不住他们吗?”
如此狭小的空间,竟原来是个神龛?
“果然,得按神目大人的方法,用神水净化才行。”
“那岂不是太浪费了?他们如此阴邪,应该用业火烧个干净才是。”
“马上就要入冬了,你难道愿意让出自家的柴火来给他们点业火用吗?”
“……我们家都不够用的。”
“那就只能,用地神大人镇压了。”
“对对对,应该请地神大人的。”
“我家也同意。”
“这样最好,不会浪费了什么,为这些邪魔可不值得的。”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快去准备吧?”
外面的人自说自话,根本不理会里面的状况,只有那俯视眼神充满了厌恶仇恨。
“砰”的一声,神龛那比笼子大不了多少的门合上,将那一点点能透进来暖意的阳光锁在了外面。
地神大人?
什么是地神?
我贫瘠的知识面完全没有听过这个词。
咒灵的名字吗?
不,地神应该和先前的“神水”、“业火”相对应。
我不知“神水”之所谓,但业火——既然提到了柴火,便应该是指火烧,地神……想来是和地、和土有关吗?
我感受到了记忆中两面宿傩那清晰的恐惧。
实在是闻所未闻。
两面宿傩此时拥有的不是愤怒、不是怨恨、不是沸腾的情绪,只有无尽的恐惧——和被恐惧所包裹的无助。
谁能想到,两面宿傩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地面在感知中清晰地下陷,记忆中的时间突进着,封闭的神龛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笼子被摔入了深坑。
天元的呼吸微弱得已经到了不可查觉的地步。
她像是要死了。
但却好像没有谁真的在意一样。
“地神镇压、地神镇压!”
我通过两面宿傩抬头的视角向外看着,坑外的人们仿佛在跳大神,一脚一脚地踩在深坑边缘。
紧接着,一把土盖在了“我”的脸上。
“我”张着嘴,甚至还吃了一口。
土是个什么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