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盯着鞋尖,一步,两步,三步。
他摸着黑停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这房间很熟悉,当初他潜入时被沈书澜发现的那间屋子。
——
沈书澜望着门口,只要走出去,左拐,不到十米的距离外,就是迟故的房间。
室内很暗,窗户被遮光帘挡住,透不进一丝光,仅有四面微弱的灯亮着,那光都很难找出影子来。
易感期的他讨厌光。
他深深吸了口气,在房间里燥热难耐地来回踱步。
垃圾桶里已经积攒了七管抑制剂。
沈书澜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随意拿出一管,针头刺入手臂上的血管里。
这种直接注射的抑制剂往往效果更快更明显。
但这次的易感期却像是失控了一般,每次打完,不到两个小时,药效就像消失了一般,体内那躁动敏感的神经就又发作了。
汹涌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促使他的脾气愈发暴躁。
他将针管扔进垃圾桶,随后转身走向那张床,拿起上面的一件迟故昨天穿过的衣服,那件衣服上残留着的气味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将那衣服小心地折叠起来,最后折成规规整整的方块,躺在床上,将折好的衣服蒙在脸上,贪婪地吸食寻找着,想从里面挖出些能给予他安慰的味道。
过了不知多久。
“咚咚咚———”
沈书澜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随即他那有些暴躁的情绪,似野火燎原般瞬间被点燃,他知道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敲门。
门外的人,只能是迟故。
是谁告密了?
然而虽然这么想,但身体却更诚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到门口了,手心里紧紧攥着那件衣服。
他不能让人进来。
好不容易才将他们的关系拉近,他怕把人吓到。
等下次易感期,他会直接把迟故锁家里,就放在他身边。
但这次不行。
面前的门又被敲了十几秒,像是要把他的心脏砸爆,那捏紧衣服的手背青筋盘踞,他的所有意志力都在和自己的本能抗衡,不去开门。
很快声音消失了。
这个房间的隔音做的非常到位,因为他在易感期时不能接受太吵的环境,即使是一点额外的声音都能令他血气翻涌。
人应该走了。
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愤怒,还是有其他什么情绪,总之他现在心里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着,扬起满城迷雾。
即使有钥匙,他在里面上了锁,外面也没法打开的。
但他却不愿意挪动步子,脑子里想的都是想离迟故近一点。
刚才或许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扇门,他将手碰到门上,强迫自己不往开锁旋钮那处看。
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门上,呼吸紊乱沉重。
以前多少个易感期都是一个人熬过去的,这次怎么才不到十五个小时,身体就蒸腾着发热,有些撑不住了。
难道是受到迟故的影响?
身体渴望得到omega信息素的味道,想把人,按在怀里,抚摸对方赤。裸的肌肤,想听对方的。呻吟,无论是痛苦的,还是欢娱的,亦或是难耐的
咔,咔,咔。
似乎听到了什么细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