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起顾长宁所呈一对鱼符,仔细端详后语气更加确凿:“小侯爷所呈的确为黄玉籽料!”
赵爵此话一出,地上月华瞬间哑口无言。
“来人,去查京中工坊,看是那些玉雕坊贩卖河磨黄石,所疑之人,统统给朕带来。”
皇帝下令,谁敢不从,只见其下御军正要前去,顾长宁听起声后立即出声:“不必如此麻烦。”
“回皇上,前些日子府中遭贼,后臣调查得知是有一小厮常执臣鱼符进出,无人怀疑禀告,被臣察觉端倪后已然搜查了京中可仿黄玉籽料之玉,查出数人曾购买河磨黄石料、鹅籽料等。”
“不过,购买河磨黄石料,用作鱼符大小的量只一人。”
皇帝眉尾微仰:“传上来。”
恰此时,阶下稽查司之人正押一人上台。
苏木循声望去。
那小厮看着瘦小无比,苏木只觉熟悉。
她仔细回想才想起,这人正是那日指认苏木的小厮。
苏木心下已觉不对,她仍看不清眼前局势,总觉得一环套一环,而她似乎被人执做棋子。
她未言,也知此刻自己无需多言,她只来回看二人对戏,仿佛已经看出些端倪来。
顾长宁听身旁有人沉重滚地之声,面色如霜:“你自己说。”
苏木瞧地上弯腰趴着的人哆哆嗦嗦,还未向御座上人行尊礼便颤颤巍巍开口。
“小,小的之前是去城西玉石坊买了玉料,这,这玉料是,是……”
“好好回话。”
小厮说话打哆嗦,说话声渐如细蚊,赵爵冷声呵斥,那小厮更是猛的一怔。
许是怕就此丧命,那小厮猛咽下一口气,说话沉稳了些,声音也带着嘹亮许多。
“回,回伯爵的话,小的曾去城西买,买过玉料,这玉料又送往东市做了鱼符。”
“你要这鱼符有何用?”
赵爵再问。
小厮头不敢抬,犹犹豫豫。
凌风往他背脊上猛踢一脚,语带警告:“快说。”
这下,那小厮攸地反应过来,语速极快:“是,是谢三公子!宰相府中的谢三公子要挟小的。”
小厮语带哽咽,向来害怕之极,但这话一出,他好像少了些惧意,猛抬头说:“请皇上恕罪!赵三公子威胁小的,若是不按照他所说去做,他就要杀了小的的家人!”
此话一出,堂下千余人喧哗,就连堂上龙颜亦露出几分怒意。
谁人不知,整个上京有几人冠以这个“谢”字,又有几人家中有三位公子。
就如此刻,一直立于一旁阶上的都指挥使,此刻脸色难看。
皇帝面上已有几分怒色,语中压迫十足,寒气逼人:“你可知污蔑朝臣是何重罪!”
众人都知皇帝此语带锋,就连一向坐不住的赵爵此刻也是屏息以待,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小厮哆嗦:“小的所言属实。”
说完后,小厮又立马俯首,不敢见天颜。
顾长宁未见人颜,自然不惧,但这谢三公子身份一出。
他面上带着几分旁人未可察觉的笑意。
苏木见顾长宁拱手示礼,不卑不亢:“皇上,恰好宰相府中那唯一一块黄玉籽料还未查,倒不如,让谢三公子携带前来,也好证明臣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