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戴着好看,我这才多看了两眼,这种物件我怎能戴得出风采?”丁婳推辞道。
“风采,你在说我老?”刘明华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
“殿下,我绝无此意。”丁婳立刻站起来行礼。
山阳公主看她如此认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好生无趣,连一句玩笑都听不出来。”
丁婳这才抬头道:“是我无趣,扫了殿下的兴。”
“坐下。”
丁婳依言坐下。
山阳公主又道:“我有正事问你,你可不能诓我。”
“是,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嫁给庾季夏?”
???
丁婳先是呆了一瞬,立刻道:“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想瞒得过我?这也就是他父亲母亲对这些小事没留心,不然你谁也瞒不过。”
丁婳低着头回想:自己第一次在此地留了多少破绽,上一次在庾府又留了多少破绽,自己同庾季夏写的那些信件,还有大长公主探听消息的能力。自己在她面前实在是一览无余,十分难堪。
丁婳终是道:“他看不上我。”
刘明华把她逼到此地,在她静默的时候,想过许多种答案,唯独没想到这个答案,她又开始朗声大笑,这笑在最后变成了咳嗽,她拿着帕子捂嘴。喘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平静。
丁婳乖巧地坐在对面,双手放在膝上,抬头看这位大长公主大笑到剧烈咳嗽再到恢复平静。
山阳公主又道:“怎么我瞧着他对你还是有两分不同的?”
“怎么会呢?我们确实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几次,我已嫁入徐府,自然也没什么以后了。”丁婳出口的词句斟酌小心。
“哦,这样啊,真是可惜。”
丁婳抬起头又看了大长公主一眼,那双眼睛似乎是在询问,可惜什么?
“可惜啊……你这样一个美人不会不甘心吗?”
“殿下,我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真想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真想要我敞开了说?”
咚咚咚,就在此时跑堂的来敲门,送酒菜。
大长公主的女史为他开门。
少顷,待跑堂的出去关上了门,刘明华亲自拆了酒坛上的红封为丁婳倒酒道:“徐敏久病不能入仕途,也就剩个徐家的底子了,你这样的美人合该配英雄,你觉得现在的长安谁是能配得上你的英雄?”
此时的丁婳愣在原地,肩膀微微缩着,不敢再回话了。
只听见山阳公主又道:“我看得出来庾季夏还是有几分喜欢你的。不如……我助你一程?他是此役的代帅,他是羽林令,他还有未来……”说着说着她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丁婳听得发愣,难不成真如长安那些藏污纳垢的传言所说,高贵的大长公主是个拉皮条的……她为了巩固权力,做过不少这样的事,而这次她盯上了自己。
还有……庾季夏的未来……大长公主不仅品行低劣,而且政治眼光还很敏锐。她的目标绝对不是自己,而是庾季夏。
山阳公主又道:“此事我助你,以后你助我。”她拉起了丁婳的手。
丁婳感受着她掌心的温柔,却莫名觉得寒凉,山阳公主将自己左手上的玉镯就这么戴到了丁婳的右手上。丁婳伸手要推拒,却被她按住了双手。
山阳公主靠近了她几分,附耳道:“你周身的首饰衣服都太素了,哪样配得上你这张脸?男人有什么了不起?权倾朝野有什么了不起?权臣卿相,还不是咱们女人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