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个帮手,恐怕不够用吧。”崔桥冷哼一声,斜睨着他。
老郎中喘了口气,勉强稳住心神,这才缓缓开口:“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你这是做什么?”
崔桥却懒得解释,身形一动,刀光便霍然向老郎中落下,一出手即是狠辣的杀招。
老郎中只觉一瞬间寒光凛冽,杀意逼面,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但紧随其后的不是利刃穿喉,而是一声清脆的撞击“铮——!”
李朔方刚刚在案前随手摸了根银针,在这关头一指挑出,正中对方虎口要穴!
“咔哒。”崔桥五指一松,手中长刀坠地,尚未反应过来,李朔方已欺身上前,一掌拍在他胸口。
“砰!”
崔桥倒飞而出,撞翻药架,重重摔在地上。
李朔方淡淡掸了掸袖口,冷声道:“来也不打声招呼,太没规矩了。”
“你……”老郎中喉头一哽,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崔桥艰难地撑地,试图起身,只听“叮”的一声!又是一枚银针挂在他耳侧的墙壁上。
崔桥两股战战,牙关都止不住地发抖,他身旁那几个扈从也是一脸惊惧。
“女,女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我一命吧,我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他哀求道。
“听命行事?细说。”李朔方神情冷漠。
“我们义庄最近得到密报,还有一副画像,要密切留意一个人。找到他时人已经没气了,我们就捡回了尸体,放在义庄的停尸房中。今日,我发现他鞋底黏着的纸张似是药帖,已经烧毁了一大半,却还留着看诊日期。”
“咳咳,正巧这位小兄弟前来送药,他手中药贴试样和那张残纸一模一样,我便知道这人生前曾去他的医馆看诊。我们主子有令,知道那个死人底细的一律不留活口,我这才带了几人一路跟着他。呜呜,我知道的都说了,您就饶了我吧。”
“你主子是谁?”
“不知道,这些事向来是我爹在谋划,我都是听我爹说的。我,我爹就是崔记义庄的掌柜崔旺。”崔桥皱起一张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也不想就把亲爹出卖了。
李朔方略一思索,将朱瑛与医馆的安危托付给凌彻等人,携了这崔桥就向义庄的方向奔去。
崔记义庄。
掌柜崔旺听见外边有敲门声,还没来得及开门,后窗却已经骤然破开。
你是……”他话未说完,就被一股寒气锁住喉咙。
李朔方眼神冷得像刀,反手一挥,将浑身瘫软的崔桥拎了出来。
“你想做个好爹,我也不拦你。”她轻描淡写地将银针贴在崔桥脖颈,“但我问一句,你敢答错一字,我就让他永远闭嘴。”
崔旺脸色骤变,额角冷汗涔涔而下,“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知您要问什么?”
“前日你们义庄捡到了一具尸体,他的鞋底有延生医馆的药帖,这人的尸体现在哪里?”
崔旺脸色煞白:“还在停尸房,我一会便领你前去。这有他的画像。”他哆哆嗦嗦地在抽屉里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