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忽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随后胆战心惊地看向苏鹤龄手中的那把匕首。
心里面咯噔一下。
不妙了。
不会吧?苏姑娘拿着这样一把神兵,该不会是打算去报仇吧?她要找谁报仇呢?最好是张太傅家的公子……
石轮心虚地和老三对了一下视线,只见对方只敢埋头啃鱼,一个屁都不敢放。
片刻沉默后。裴怀谦率先清了清嗓子,说:“你说的苏老板,是苏氏酱园的那位老板吧?听说是扬州首商,的确是让人敬仰。”
“那是自然,整个扬州就没有比她更厉害的商人!”苏鹤龄顺嘴夸了一句自己,又跳回自己的仇恨上,恨恨地握着刀柄将匕首撞回鞘中,“如今却落得个宝刀折戟,明珠蒙尘的下场,真是不知道是哪个奸贼所为!”
宝刀入鞘的蜂鸣声震得石轮和老三浑身一跳。
裴怀谦不知为何,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片刻后才说:“之前,在扬州城外遇到官兵时,听他们所说,似乎是张太傅公子的人正在追拿苏老板,姑娘可知道缘由?”
他语气淡定,表情不变,“我与这张公子也有些宿仇,只怕他所做的事绝非正道。”
苏鹤龄稍微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一开始没相信有这么巧。
石轮懵了一下,赶紧补充:“啊,是啊!我家公子曾经和这个张公子有过一次纷争!从前咱家在京都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书香人家,我们公子本来学业精湛,可就因为得罪了这个张公子,他便勒令所有书院不得接受我们公子入学,公子大受打击,才不得不外出游历,也是为了躲避他的风头,没想到竟然又在扬州遇上他了,实在可恨!简直恨不得抽筋拔骨!”
身为太子殿下身旁的总管大太监,这临场应变的能力让老三十分佩服,他只是埋头默默吃鱼,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不是要抽筋拔骨嘛,把人的手筋都挑了。
谁能恨过你啊。
苏鹤龄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见裴怀谦风姿淡淡,视线平直,不像心虚的样子。
她想了想觉得以张瑞的秉性,他得罪再多人都很合理,更何况怀谦公子方方面面都很出色,那张瑞看了嫉妒也是更合理的。
石轮见她还没有完全相信,又赶紧绞尽脑汁地补充:“别说那张瑞了,就是他爹张思德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在京中的时候就为非作歹,屡屡闹出些事来,面上又装的如同贤良老臣一般,叫谁都怀疑不到他头上去,我看这个死老头早晚有阴沟翻船的时候!不得好死的东西!”
这情绪太真实了,苏鹤龄立马信任度就大大提高了。
她稍稍放心下来:“既然你们也与他有仇,那我有些话就不妨直说了,你说的对,他爹张思德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自从他来了扬州之后就作威作福,把扬州当成他的后花园一样!还把不把我们扬州人放在眼里!”
苏鹤龄掷地有声的愤怒,让石轮的瞳孔狠狠缩了缩。
这听着可远比表面上看着要严重啊。
他赶紧捧哏:“哟,听您说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们刚来扬州还什么都不清楚呢,这老东西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苏鹤龄呵呵一声冷笑:“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们张家仗着威势,之前要逼嫁苏老板,苏老板不认他们就屡屡刁难,让苏家生意难做,这——这都是整个扬州人都看在眼里的!”
“不止苏老板,张瑞在扬州作威作福荒淫无度祸乱少女无耻贪俸,收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孝敬,全都仗着他是太子,东宫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