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重新上了马车。
往日若是有人冲撞了梁元淮,即便梁元淮不怪罪,玉湖估摸着也要嘟囔几个字的,但今日面对顾云骄,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吭声。
梁元淮自己心里都装着心事,故而没有发现玉湖的异常,今日被薛龄君拒绝,他又受了惊,没了外出的心思,早早地就用过饭,睡下了。
半夜,他忽然被玉湖推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跪在床边的玉湖,疑惑道:
“怎么了?”
“安远郡主几个时辰前腹痛,刚刚生下一名小男君,顾小侯爷见了很是很高兴,方才派人来向帝姬你报信呢。”
“果果真吗?!”梁元淮和梁琼华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很是亲密,又都是皇家血脉,两个人的关系自然非同寻常。
梁琼华顺利诞下一子,梁元淮很是高兴,当即就想披衣起身,去看看他,被玉湖止住了。
玉湖好笑地按住了他的被子,道:
“主子,夜深雪急,不好行走,何况安远郡主堪堪诞下小男君,还是疲累的时候,这会子估摸着也已经睡下了,我们不便打扰。还是等天晴后太阳出了,雪化了,我们再去顾侯府看他吧。”
梁元淮虽然心里急,但也不是冲动的人,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也按捺下心中的冲动,乖乖躺下睡了。
第二天,梁元淮被玉湖叫醒,精心梳洗打扮一番后,又在库房挑选了很久的礼物,挑选到合心意的,才让人用红绸包起来,兴冲冲地去往了顾侯府。
他以为自己还算来的早的,但没想到,等到他到了时候,梁琼华的院子里已经放了一堆礼物了。
梁元淮抿了抿唇,推开门,见梁琼华的房屋里坐着太子妃乔清宛和梁元双,忍不住舒展了眉眼,道:
“皇嫂,哥哥。”
他行了一礼,被乔清宛起身扶起,乔清宛带着他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道:
“你来的正好,琼华才醒。”
内屋的小侍掀起水晶珠帘,梁元淮和乔清宛走进屋内,看见梁琼华靠在床头,虽然表情有些疲累,但眼睛是亮的。
他已为人妻为人母,看向襁褓里的孩子时,眼神里有了年少时未曾有过的柔情,见乔清宛和梁元淮走进来,便笑道:
“皇嫂,安乐。”
他起身想要行礼,被乔清宛按住。
乔清宛给他掖了掖被角,温言道:
“你伤口未愈,就不要行礼了。”
梁琼华仰头对乔清宛笑:
“多谢皇嫂。”
“我想,我想看看孩子。”梁元淮没有生过孩子,对柔软漂亮的幼崽有着天然的喜爱,忙叫嬷嬷将孩子抱过来,他则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孩子的唇角,稀罕不已道:
“像,像顾小侯爷。”
梁琼华眉目愈发柔和,闻言笑道:
“像他父亲好,英气。”
乔清宛也看着孩子笑,余光落在梁元淮身上,好半晌,轻声叹了一口气,道:
“元淮”
他说:“你今年也二十五岁了,你皇兄得了父皇授意,想将你许配出去。这么多的京城子弟里,你可有中意的?”
梁元淮抱着孩子轻哄的手一顿,随即抬起头,对乔清宛道:
“皇嫂,你知道的我,我只对一人有意。”
乔清宛忍不住皱眉:“可是”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梁元淮说:“皇嫂,我既然认定了他,那就不会更改,不管是五年十年,还是十五年二十年,我都能等,等到他解开心结,愿意回头看我为止。”
乔清宛:“你这是犯傻,薛龄君他根本”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梁元双忙道:
“好了好了,琼华陪着我们坐了这么一会儿,估计也累了。我和元淮就先走一步,免得人多,吵的琼华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