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推了梁元淮一把,用眼神示意梁元淮离开。
梁元淮也不想和乔清宛吵,见状便顺势站起来,将孩子还给梁琼华的小侍,跟着梁元双出去了。
等身后的门关上,梁元双才松了松肩膀,转过头,看向梁元淮,伸出手,戳了戳梁元淮的太阳穴,恨铁不成钢道:
“你呀你,就为了一个男人,蹉跎这些青春时日,值得吗?”
如今梁元双和梁琼华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就剩下一个梁元淮,至今还是独身一人。
偏偏他又死倔,认准了薛龄君这棵歪脖子树,怎么也不肯换人,搞得乔清宛拿他没办法,皇后江照愉也不知道拿这件事,和乔清宛抱怨了多少次,听的乔清宛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梁元淮被梁元双戳的偏过头去,并不应声。
梁元双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暗暗叹气,也不说什么了。
两人一路无言,从后院往正门走。
走到一半,梁元双发现自己的簪子掉在花园里了。
原本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但这是梁元双的夫君何小将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梁元双珍爱的紧,便也不陪梁元淮说话了,急急忙忙地回过身去,回花园里寻簪子去了。
梁元淮本来想帮他找,但被梁元双拒绝了,让他快些回家,梁元淮只好自己一个人,从后院来到前厅。
他刚刚从走廊转出门,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音调,像是薛龄君的:
“恭喜小侯爷,喜得爱子。”
“多谢国公爷。”
顾起澜将薛龄君请进前厅,让人上了茶,要出门必须得经过前厅,梁元淮本来想直接打个招呼就走,可顾起澜和薛龄君忽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政事,搞得梁元淮僵立在墙后,也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出去。
没多久,顾起澜话锋一转,忽然又和薛龄君唠起了家常,无意间道:
“国公爷前段时间感染风寒,我听说是安乐帝姬临床照料,可有此事?”
听见他们提到自己,梁元淮忍不住将手攀上了墙面,指尖微微蜷缩:“”
空气里有了短暂的沉默,许久,梁元淮才听见薛龄君开了口:
“安乐帝姬乃是天皇贵胄,如何会亲临臣子府中照料,此事实乃谣传,并无确证。”
“可是安乐帝姬这几年来,对国公爷的爱重,京城每一个人都看在眼底,难道国公爷就当真对安乐帝姬没有半分情意么?”
梁元淮攥紧手指,浑身的血液急速流动,连带着呼吸声都变的粗重起来,心脏更是用力撞击着胸腔,带着些许疼,梁元淮忍不住用掌心捂着胸膛,不让心脏跳出来。
片刻后,梁元淮才听见薛龄君开了口,道:
“我对帝姬并无情意。”
意料之外的一句话让梁元淮如同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身体僵硬起来,眼眶发酸发痛,强忍着,才没有出声。
“若是国公爷是顾忌驸马不能拥兵之事,才屡屡拒绝帝姬,其实那倒也好办。你若真想要安乐帝姬,总有办法,大不了让帝姬改头换面,换个身份嫁入薛家,想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顾侯爷说笑了。”
薛龄君声音淡淡:
“嫁娶之事,讲求你情我愿。安乐帝姬与我,是君臣关系,我对帝姬没有攀越之心,也还请顾侯爷往后不要再提了。”
“罢了罢了,是本侯说错了话。”
顾起澜很懂眼色,马上转移话题,道:
“我听太子殿下的意思,安乐帝姬年岁也不小了,想从京城的适龄子弟里挑选出拔尖的,配给安乐帝姬当夫婿。”
“安乐帝姬年岁已到,由陛下和太子亲自为其挑选的夫婿,想来是不会差的。”
薛龄君轻咳几声:
“看来我得恭喜陛下,提早为安乐帝姬备下贺礼了。”
“”梁元淮闻言,再也听不下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冲了出去,来到薛龄君和顾起澜面前,咬着下唇道:
“你,你怎么能为我备贺礼”
“帝姬?”顾起澜有些惊讶,下意识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