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你。。。。。。”
想说几句贴心又安慰的话,可张了张嘴谢蓉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倘若没有经历前世种种谢蓉或许会说出很多宽慰的话,可经历前世一遭,谢蓉明白世间的苦难不是几句宽慰的话便能抚平的。
春山眨巴着眼睛看着谢蓉,轻声对谢蓉道:“小姐,能遇到夫人、老爷,还有小姐已经是爹娘给春山争来的最好的命了。”
“春山比弟弟和爹娘幸运多了,至少。。。。。。至少。。。。。。”
小姑娘声音哽咽,终是轻声抽泣起来。
谢蓉喉头一窒,眼圈也红了。
谢蓉伸手缓缓抱住了春山。
“你饿不饿?要不咱们先去用饭?”
轻轻拍了拍春山的背,谢蓉轻轻地问。
“小姐时辰还早呢。”
春山抽抽哒哒地回了句。
“无妨,想吃就吃。老张,老张。”谢蓉大声呼唤车夫老张。
“唉,唉,大小姐有何吩咐?”
老张早就听到了车厢里的动静,正感慨万分。
“去鸿运酒楼。”
“好勒。”
应了一声,老张一勒缰绳,打马改道向鸿运酒楼而去。
*
常胜拎着个油纸包赶回去的时候,崔玉正安静地坐在车厢里,上身微微前倾,一只手轻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薄如蝉翼的外衫下月白色交领衫交叉的领口一路蔓延到颈下,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喉结线条分明,在他颀长的脖颈上格外醒目。
宽大的袖口垂下遮住了半个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两张薄薄的宣纸,乌黑的头发只用一根汉白玉簪子半束在脑后,唇角紧抿,棱角分明的下颌紧绷着,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正静静地望着他。
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也不太好惹的样子。
常胜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开口,只默默地将手中的油纸包递到了他面前。
崔玉没有伸手,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常胜暗自腹诽了一句,将油纸包放到旁边的小桌上,麻利地解开麻绳,将油纸包打开。
扑鼻而来的香甜气味袭来,一包裹着糖霜的花生酥显露了出来。
崔玉将两张宣纸沿着折痕重新折好放入信封。
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捏起一块花生酥。
常胜抿紧唇角盯着崔玉,就见他捏起花生酥并不吃,只是放到鼻端轻轻的嗅了嗅,随即皱起了眉头。
当他看到崔玉那皱起的眉头时,抿紧的唇角终是松弛了下来,换上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崔玉又瞟了他一眼,抬手便把花生酥扔了回去,重又拿起帕子细细地将手擦拭干净。
放松下来的常胜一屁股坐了下来,随手捏起一块花生酥咬了一口,香浓甜香的味道瞬间便在舌尖弥漫开来,并不十分甜腻,对于爱吃甜食的常胜来说当真十分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