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还是想休息一下,江锦鸿让凌景初带了几个人去搬家,江疏月欢欢喜喜吃了饭跑到后院去找江云舒了。
阿瑶倒是对江家很新鲜,任凭阮清商领着她玩。
江云舒刚一头栽在床上,江疏月就推开门进来了。
“哇塞,这里还跟以前一模一样哎!”江疏月根本没管她休没休息,自顾自蹦着过来了。
“江云舒,这次你真得好好谢谢哥哥,这件事做得,那可真是太惊险……”
江云舒一个激灵坐起身,反手捂住了江疏月的嘴:“以后这件事千万别提了,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会害死凌景初的。”
江疏月瞪圆了眼睛,但很快也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拉开她的手之后,江疏月忽然转了话头:“云舒,你觉不觉得景初哥哥有点可怜,刚刚那个样子我都从来没见过哎。”
她深有同感,凌景初在她们心里一直是个可靠又清冷的哥哥,他好像不会有什么情绪,也不会被什么东西打败。
但那一瞬间,她忽然就觉得,凌景初其实是脆弱的,他心里也有说不出来的苦。
或许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样默默咽下所有的苦难。
“哎,你知不知道云铮哥哥要结亲了,那个女人可凶了,上次她见到我,从上到下把我数落了个遍,云铮哥哥跟她生气,她还叫云铮哥哥滚出去呢!”
“那……云铮哥哥喜欢那个人吗?”
江疏月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等她忍不住要上手挠她痒时,江疏月才低声说着:“那人是知府的千金。”
知府千金?
“哎,云铮哥哥之前不是考上举人了吗,后来府衙硬是拖着没给个一官半职,说是府衙里没有职位空缺。”
“谁不知道他们就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商人,云铮哥哥那段时间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人都不见,把二舅舅和二舅妈都急坏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怎么了,云铮哥哥出来之后就莫名其妙的跟知府千金走到一起了。”
江疏月连连叹气,“后来景初哥哥考中举人,大舅舅就让景初哥哥搬出去了,果然没多久就让景初哥哥去任职教谕。”
她也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说这个了,大家现在都不敢在云铮哥哥面前说这些,你见到他了也别瞎提,现在云铮哥哥有点不一样了,看着阴郁了很多。”
江云舒又叹了口气,云铮哥哥的才华她们有目共睹,壮志难酬,怎么能不阴郁?
话本里他们全家被抄,她甚至都不知道江云铮还有这样的经历。
“哎,我跟你讲,我们这里新开了一个女子府学,不过很多人都不愿送家里的女孩子去上学,我跟那个女夫子认识,她可厉害了,要不要让阿瑶去那边?”
江云舒听着只觉得不靠谱,毕竟江疏月就没有靠谱的时候,也就这次和离的事办的不错。
阿瑶的夫子她是要请的,凌景初整日忙着在县学教书,她怎么真的好意思叫他教阿瑶。
“真的,真的,我没骗你,那个林夫子真的很有学问,她还跟黎国的大师一起进修了两年呢!”江疏月讲到这个人的时候,眉眼全是崇敬。
“哎呀,下次你见了她就知道了!”
江疏月摆摆手,她也就没再多问,身子软绵绵的往后一躺,抬眼看着熟悉的情景,心里的不安和不可置信都慢慢安定下来。
“江疏月,我跟你说,我做了个梦,我梦到咱们家被抄了。”
“刚回来就说这晦气话,谁比得过你啊江云舒!”
她又长叹了一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什么被抄家,话本子里只写了寥寥几笔,毕竟阿瑶的童年不是什么重头戏。
她只能自己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