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这么多年,早把凌景初当成自家儿子看待了,看着苏叶这样子,自然是心急。
“你说,他要是敢罚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得到了首肯,苏叶也就没管凌景初,跪着上前挪了两步:“自从公子任职以后,县学里的那些人就老是给公子脸色看,平日里给他们打打杂也就算了,这次他们是真的很过分!”
“别说了!”
凌景初神色沉沉,带着薄怒。
“继续说!”
“他们这次竟然将滚烫的水倒在公子的身上,还推说是不小心的!”
“就因为……就因为公子是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他们才如此肆无忌惮的。”
凌景初清冷的神色里透着疲惫和淡淡的伤感,江云舒的视线不自觉的移到他脖颈上,细看之下,才发现这红痕委实古怪。
她为自己那点小小的心思感到愧疚。
“当初让你搬出去,也是因为云铮在家世上面吃了亏,现在都没能得个一官半职。”江锦鸿深叹一口气,“只是没想到,让你搬出去也是受这些苦。”
阮清商眉心紧锁,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江云舒这时候才感到深深地无奈,士农工商,他们是最低等的,即使考上了功名,也是受人白眼。
“凌景初,你要不要搬回来住?”
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凌景初帮了她很多回,上辈子更是为了阿瑶冒险。
她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凌景初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瞬,江锦鸿赶紧接着说道:“是啊,景初,要不你就住回来吧,你那个房子也小,住着也不舒服,而且里县学也太远了,你原来那个房间我们还留着呢。”
阮清商也应声:“就是,刚好阿瑶也到了识字的年纪,顺便你给教一教,比外面那些老学究不是好多了?”
突然被点名的阿瑶愣了愣,转眸看着凌景初,心底又升起一股害怕的情绪。
这人看着比二哥哥还要吓人,都不会笑的。
她想摇头,但没等她说话,娘亲就答应了下来。
“是呀,阿瑶在侯府都没有请过夫子,认的几个字还是我教的,要是你肯教阿瑶,那是再好不过了!”
侯府缩减开支,沈大小姐和沈二都是去陪读,而阿瑶出身不好,侯爷也没有给阿瑶争取什么。
他只是不断的告诉她,等手头宽裕了,给阿瑶请一个夫子。
她信了一次又一次。
凌景初抿着唇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跪在地上的苏叶连连磕头:“谢江老爷,谢阮夫人,谢江小姐!”
“好了,你起来吧,也是个忠心的,看来景初没白养着你,以后要好好护着你们主子。”
苏叶一时不知是哭还是笑,只呆呆磕头谢恩,还是江疏月将人一把拉了起来。
“笨得很哦你,让你起来都不起来。”
苏叶乐得合不拢嘴,配着脸上的泪,看着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凌景初站了起来,对着江锦鸿和阮清商深深鞠了一躬:“再造之恩,景初必以命相报。”
一顿饭吃得是七上八下的,江云舒连日来舟车劳顿,没什么胃口。
青霜也吃了两口就放下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