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木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她刚在榻上躺下,身后的床榻突然又往下坠了一下。
风宴贴在她身旁也躺在她的榻上,他双目阖上,神色挥之不去的疲惫,失了血色的脸更加惨白。她偷偷伸手想查看他胸前的伤口,结果被一掌拦住,他眼皮都没抬,“不用管。”
少年因为倦意的声音带上一丝喑哑,“再有下次,我不会再救你。”
阮清木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她只感觉自己想抱住风宴的那股冲动还没有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双生魂契的原因,她忍不住想贴近他,想再听一听他的心跳。
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她倏地伸手环抱住了风宴。怀中之人的身子僵住,她却收紧自己臂弯,就这样紧紧依贴在他身旁。
心口处传来咚咚的心跳声。
轻阖上眼眸,不知为何心底徒然出现一丝酸涩,她眼尾泛红,却始终没掉下一滴眼泪。就算被打得再痛,她也没有这么委屈过。
“谢谢你。”她声音小到几乎自己都听不清,“风宴。”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如果在我还是叶怡的时候能遇见你就更好了,她心中默道。虽然她清楚知道他这般帮她救她,不过是因为他们之间绑定了双生魂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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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搂着风宴一夜,阮清木几乎没有睡,直到清晨时她才实在太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身旁早已不见风宴的身影。
何言照例寻她一起去上课,阮清木在房内找了一圈居然没找到昨晚掉在地上的剑穗。
所以她推测大概是任务失败被系统收回了。
在去学堂的路上时,何言迎面碰上几个修士,几人互相耳语一番便行色匆匆离开了。
“有个外门弟子昨夜惨死。”何言将事情转述给阮清木,“而且传得特别骇人,只剩几节残肢,而且据说头都没有了。”
阮清木心中一沉,“知道是谁吗?”
何言摇了摇头,“外门弟子本就低人一等,但出了事情传出去仍是丢云霄宗的脸面,据说是被妖族所杀,消息捂得很紧。”
……妖,蛇妖吗。
“仙门内的几大长老最近本就因为灵脉混乱之事互相推脱,估计近几日就要有大事发生咯。”何言说完偷笑起来,“最好是闹得再大点,不用上课就好了。”
这样她便有时间日日创作。
阮清木倒是不太想事情闹大,倒不是因为别的,她刚来云霄宗,之前被周明远那个死人嘲讽一番,她觉得自己确实太需要系统地学习修真体系的知识。
比如掐诀布阵这些基础的术法,她最起码是要掌握的。
又上了一节类似于理论指导的课,阮清木跟着何言来到炼器阁。她需要铸一把暂时用来练习剑道的长剑,一开始何言听说她没有自己剑时,差点惊得口水都喷出来。
“你跟你表哥不会真是进一家门的一家人吧?除了他,你是我见过第二个,这么不把剑道当回事的剑修。”她两根手指在阮清木面前晃着,一边帮她参谋打造个什么样的剑。
阮清木点了点头:“很快你就会发现我的剑术和他是一样的烂了。”
何言差点把自己笑过去,她压低声音:“那你还送他剑穗?他平时剑都找不到,你真送他了?”
一听到提起剑穗,阮清木又想起被系统惩罚的事,她没好气地回道:“扔了,他说用不着,我就随手丢了。”
“早和你说了,就应该送给温疏良才对,送他的理由也合乎情理。”
“送我什么?”一道爽朗的声音忽然想起。
何言同阮清木一同看向身后站在炼器阁门前的温疏良。
在他的身后还有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