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宴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他笑着凑了过来,“刀尖只停在这里是杀不了人的。”
阮清木脸色泛白,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发颤。
他好像在逼她出手。
阮清木向后躲着,她没杀过人,也不要杀人。
可是她仍旧没有移开刀尖,尽管手一直在抖,却不愿承认地强撑着。
“你不要以为这样可以吓得住我。”阮清木的语调明显比刚才弱掉不少。
风宴疑惑:“我没有在吓你。”
阮清木瞥了一眼仍缠在她胸前的黑蛇。
那这是在干什么?
“在帮你,因为你不敢出手。”风宴那双竖瞳盯着她,“你到底是害怕它,还是更害怕杀我?”
“把我杀了,它就消失不见了。”
阮清木迟疑地看着手中顶在他心口处的匕首,指间用力。
可是再怎么说,她也下不去手啊。
犹豫间,风宴陡然将身子往前探去,刀尖瞬间就没入他的心口。阮清木喉间一紧,她记忆中男人胸口血溅喷涌的场面忽然出现。
她瞳仁猛地缩紧,男人颤抖着倒在地上,他嘴中咒骂着,求饶着,那张在她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丑陋骇人的脸全是猩红黏稠的血。
她杀过人,她居然杀过人。
袖中一枚剑穗蓦然被抖落出来,落在地面鲜红的血迹之上。
风宴却依旧笑着将自己身体往前送去,刀尖又没入了一些,眼底是尽是张狂乖戾,“到底是阮清木害怕,还是你在怕?”
她身子陡然一顿。
阮清木是谁?她是叶怡。
“不要再靠过来了,真的会死的!”她声音颤抖,眼见着风宴的玄衣被鲜血浸透,顺着衣襟蜿蜒滴了一地猩红。
她看见掉在血迹之上的剑穗,记忆开始交叠,系统的声音仿佛又出现在她脑海中,以及任务失败的警告。
“是阮清木不想让我死,还是你不想我死?”风宴目不转睛看着她。
对上那双泛着光的诡异妖瞳,她记起来了。那个雨夜之中问她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何契约的蛇妖。
她是阮清木,她不再是叶怡了。
给温疏良送剑穗的任务失败了,她受到了系统的惩罚,所以她差点被自己最恐惧的梦魇杀死。她也记起了风宴的神魂抓住她时的感觉,在她失重坠落之时,周身的泠风将她稳稳截住,神魂碰撞的瞬间,她听见了他的心跳。
“我不想你死。”
阮清木口中喃喃道:“我不想你死……”
如果此刻手中这把刀没有插在风宴的胸口,她甚至想一把抱住他。是发自心底的一种冲动,她想抱住他,像他们神魂相贴时那样紧紧相拥地抱住他。
风宴盯着她的眸光,确认她的意识已经恢复了正常,便握住她的手将匕首随意地拔出,血溅了出来,阮清木惊呼出声:“你不痛的吗?”
他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才应该问,你到底干了什么搞成这样。”
阮清木知道风宴在问什么,她心虚地低下头,“被人欺负了呗。”
风宴没顾自己的伤势,将她拎到床上,听到她说被欺负后动作一顿,他皱起眉问道:“上次那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