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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2页）

甲板上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远处的笑声和海风穿过船骨的呜咽声。

泽法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想起几年前。他的某个同僚也是说过类似的话，而后，就再也没有回到海军。

“你和那些贵族不一样。”泽法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

芙蒂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锐利散去，却还留有一丝自嘲：“不，我和其他贵族是一样的。”

“萨卡斯基在盯着你。”泽法转身走向甲板边缘，准备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警告，“别做不该做的事。”

芙蒂斯在他身后笑出声：“放心，我对海军可没什么恶意。”

泽法没回头，跃下军舰时，刚好看到萨里走到默里身边。少年看到父亲，先是一愣，随即红了脸。萨里没多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动作很轻。

三个孩子很快又凑到一起，举着那张签了名的唱片，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阳光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朵正在开放的花。

芙蒂斯站在船舷上，看着这一幕。她知道泽法是告诉她海军的眼睛还在盯着她，萨卡斯基的怀疑也不会消失。但那有怎么样呢，她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海风吹来远处集市的喧嚣，混着面包的香气。芙蒂斯决定先去吃饭，嗯顺便再买条裙子好了。

至于那些盯着她的目光，要快点解决了，她有点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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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蒂斯站在元帅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吉尔伯特小姐？”战国从文件中抬起头，海鸥帽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萨卡斯基招待不周吗？”

鹤中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正用银签挑着茶杯里的茶叶，闻言抬眼看向她，目光带着审视。

芙蒂斯走到办公桌前，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动作优雅：“不是的，萨卡斯基中将很周到。”她顿了顿，直视着战国的眼睛，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我是来问问，什么时候能回北海。出来太久了，父亲已经有些担心了。”

战国放下手里的红笔，“回北海？”他似乎有些意外，与鹤中将交换了个眼神，“海军本部是最安全的地方，等查清疑点，自然送您回去。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

“话是这么说，”芙蒂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可父亲年纪大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总不在身边，总归是不放心。”

她装的柔弱可怜，仿佛真是是一个担心父亲身体的好女儿，掩下的眼中却藏着锋芒。

“这点您可以放心，吉尔伯特先生身体康健。”鹤中将放下茶杯，“前两天海军的北海分部还递过报告，说洛维萨斯的贸易航线扩展到了东海，这可是不小的成就。”

“正是因为父亲把家族打理得好，我才更想回去陪在他身边。”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哀伤，“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了。”

战国看着她，战国忽然笑了，“倒是孝顺。”

“为人子女，本该如此。”芙蒂斯回以浅笑，语气温驯，“父亲一向疼我。”

“哦？”鹤中将抿了口茶，“可我听说，吉尔伯特小姐您的培养路线似乎是联姻？”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芙蒂斯刻意维持的平静中。也将她带到那些不愿回忆的过去里。

“我永远支持父亲的决定。”芙蒂斯垂下眼，垂下的眼帘遮住一闪而过的冷光，“为了吉尔伯特的荣光。”

战国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突然叹了口气：“芙蒂斯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他把文件推到她面前，上面印着她的生平，“既然支持，为什么还要做些叛逆的事呢。”

“自然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她抬起头，直视战国的眼睛，“家族需要我，我自然可以做任何事。”

“吉尔伯特小姐。”鹤中将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温和，“海军也是为了您的安全。”

战国看着她紧绷的肩膀，突然放缓了语气：“这样吧，再留几日。”他指了指桌上的电话虫，“安德鲁的事查清，立刻派军舰送您回去。”

这话说得很明白：他们认定海贼袭击是她自导自演。

芙蒂斯脸上的温驯彻底碎了，嘴角勾起冷峭的弧度：“既然元帅这么说……”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只希望等下您还能这么笃定。”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走，再没回头半分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