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镇的某间客栈内,程宁已经躺了好几天。目前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继续躺着。
萧啸推门进来时,她正拿着一块削皮去核的桃子,慢慢的嚼。
“你好!”程宁字正腔圆的同萧啸打招呼。
“你好。”萧啸回应,将琳琅满目的物件摆在桌面。
东市的烤鸭,西市的烧饼,南市的酥糯,北市的拨浪鼓。
程宁拿起拨浪鼓,轻轻一摇,便有清脆的声音传来。
她问:“你买这个哄小孩的玩具干什么?”萧啸沉默的继续拿出他在外面收罗的一系列玩意儿。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
“真棒。”程宁给了个点赞,随后又回软塌上躺着。
客栈一楼的台上永远永不停歇的唱着各式各样的戏曲。
各式各样的声音通过窗户门缝源源不断的传入房间内。
一切沉浸在百无聊赖的氛围中。
程宁歪在那儿,像只猫懒得伸腰。
桌上剩下的东西,最后都进了萧啸的胃中。
天色暗下去时,程宁已经睡饱了觉。孤寂的傍晚,戏班子撤了台,萧啸回房去了。
整间客栈都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但程宁很清醒。
她从床上坐起来,将剑摆在一旁,细细的听着红霜在她识海中的杂乱语言。
近日种种,她都书信寄回宗门,可师父从未回信。
“我应该怎样补偿你呢?”程宁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剑鞘的花纹,“如意双血槽剑,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孪生姐妹?你应该知道吧。”
天光微亮时,从金门宗传来阵阵丧钟。
浅眠一会的程宁又被吵醒。
谁死了?金长老?
答案在她下楼时显现。
一个金门宗外门装束的弟子匆忙跑来,问她是不是程宁,问她为何还在此地,说她的师父已然仙去。
程宁起初不信,可丧钟一阵一阵敲得她心慌。
上山的路,她基本是被萧啸搀着走的。
站在前方迎接她的是三师兄何云桦。
“师父呢?为何不早通知我?”程宁拽着何云桦的手问。
何云桦看着几近奔溃的程宁,他不建议让她再奔溃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师父为何而死吗?是你害死了师父。师父他是为了替你挡天劫而死,你在外面到底干了些什么坏事?”
“你日日寄回宗门的信件,哪一封不在向师门求助?你到底干了什么?竟会招来天劫?”
若没有萧啸扶着,程宁恐怕早瘫软在地。
何云桦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二师姐何云婕阻止。
“宁宁,先去换身衣服。”
当一身素衣的程宁出现在灵堂时,那一刻空气都在凝滞。
出现在程宁眼前的是涂了漆的大红棺材。
“我走之前……怎么会变成这样?”程宁靠在大师兄青展云怀中,一遍遍的问。
但此时人多眼杂,青展云肯定不会告诉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