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不断拍打着折扇,嘴里念念有词:“女强人啊、女强人。”
姜淮望叹了口气,回了屋子。
故尘染先去了夜楠给她置的尘逸居,换了套衣裳,见天色还早,又恰巧路过了宝翠楼,不如干正事。
门口的灯笼映出暧昧的光晕,丝竹管弦之声悠悠传出。
一个人着玄色锦袍,腰束白玉带,足蹬乌皮靴,昂首阔步迈入这花柳之地,发如鸦羽,束着精致的玉冠,英气逼人。
老鸨眼睛一亮,快步来到她身边,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怎么称呼啊?”
那人抿唇,给了老鸨一个金元宝,声音清润婉扬道:“家父是吏部尚书陈大人。”
老鸨听完,更激动了,手中的团扇不断轻晃,谄媚道:“原来是陈公子啊,久仰久仰,”说着,又招呼了几个姑娘过来,“来来来,好好伺候陈公子。”
“陈公子”刚随意找了位置坐下,就又有几个身姿婀娜的姑娘鱼贯而入,莺声燕语地请安。
“陈公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玩味看着姑娘献舞,为了这位“陈公子”的形象更饱满些,故尘染把茶杯一置,轻步跃上舞台与姑娘同乐。
繁华灯下,她迎着美人的舞步,不时美人倒在她的怀里,众人沉浸在乐声,台上有美人和俊郎,那位姑娘被“陈公子”的热情带动,舞得越发投入,裙摆如火焰般飞扬。
故尘染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腰间,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高高举起,两人配合默契,引得周围人阵阵喝彩。
“好啊!!”
故尘染轻吻那位姑娘的手背,径步走了下去,坐回去后,她随意撒着银钱,一人惊呼,众人纷纷跑去捡。
二楼的雅间里,一位身着银褐色罗裙的少女正看着宝翠楼的头牌舞姿,此人正是季盈雅。
经前几天宴上她的一舞不如皇后一曲,季行代便又逼着她日日来到宝翠楼来跟着头牌学习,她兴致缺缺,觉得自己本身跳的也不太好,不然故寒赋也不会不看她。
季盈雅百无聊赖地看向舞池,本是被这热闹吸引,却不想一眼就捕捉到了一人。
她瞧见那人挺拔矫健的身姿在舞池中肆意舞动,每一次的旋转和跃起,都像是带着生来的洒脱。
“陈公子”的眼神飞扬,嘴角噙着不羁的笑,那目光不经意扫过周围,季盈雅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可刚刚和故尘染共舞的凌微,眼中却好似只有故尘染一人,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手帕,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主动倚在故尘染的肩上。
季盈雅身旁的丫鬟注意到自家小姐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捂嘴轻笑道:“小姐,那位公子可真是风采卓绝,难怪您看直了眼。”
季盈雅回过神,轻啐一声:“休得胡说,不过是看那位公子舞姿有趣罢了。”
话虽如此,可她的目光依旧不时追随着故尘染,丫鬟又玩笑道:“那小姐觉得,这位公子和故将军相比,您更喜欢谁呢?”
季盈雅掩面轻笑,还未说出口,她猛然看见一个人,那是故寒赋!
她叫停了头牌,提裙放楼下跑去。
小剧场:万尊阁的“三傻”日常。
难得一个好晴天,几个人在廊下煮茶。
宋锦轻轻摇扇,手指了一处,询道:“姜兄,你看这株灵芝像不像阁主发火时的表情?”
姜淮望头也不抬,淡淡道:“再胡说就用它堵你的嘴。”
江暮突然道:“……像。”他指了指灵芝,又指指故尘染住的那层楼方向。
次日。
故尘染拎着挂画,那上面已经被灵芝弄脏了,她眼里要冒出火星子来,癫狂吼道:“谁把本座的画像糟蹋成这样?!”
三人齐刷刷指向正在啃骨头的看门狗。
狗狗:“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