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北川树里与相原英子结伴回到教学楼,相原英子望着面色如常的北川树里,忍不住再次开口,“北川桑,你还好吗?”
“第二次了。”北川树里停下脚步,认真地看向相原英子,“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好?”
相原英子犹疑地说,“你头发短了,发色变了,人也瘦了,皮肤没有以前白了,校服也没有好好穿。”
北川树里笑了笑,温和地解释,“剪头发是因为春假的时候做了挑染,一直断,干脆剪了,但是发现黑色短发过于沉闷,所以染了一个扎眼的颜色,人变瘦皮肤变黑是因为春假学了骑车一直在海岸线骑行,至于校服嘛。。。。。。”
她眨眨眼,露出调皮的表情,“反正快毕业了,最后一年在立海大,想放飞自我,你不觉得把纽扣扣到最上面再系上领带让人觉得很束缚吗?”
相原英子听罢,怔愣了片刻,“不是因为。。。幸。。。。。。。”
舌头像是打结一样,始终喊不出这个名字。
“不是。”话语答得很干脆,“暗恋而已,哭一下就算了。”
然后又平静地反问,“我这个样子,不好吗?”
相原英子再次仔细地打量着北川树里,虽然形象有很大的变化,但不能说不好,以前的北川树里,很漂亮,但那种漂亮就像是书本上的数学符号,没什么感情。即便脸上总是挂着亲切的笑,也会让人想起美术馆里挂着的油画,边上立着禁止触摸禁止拍摄的警示牌,只能干巴巴地远远观望。
现在的北川树里,反倒是很生动,透出鲜活的活人气息。
“那北川桑为什么不解释?”
“北川树里低吟一声,“因为解释很累,而且会被人认为是欲盖拟彰,等大家习惯了我现在的样子,也就懒得讨论了。”
“另外,叫我树里吧。”
相原英子听罢,总算勾起一抹放心的笑,“好,树里。”
开学第一天的节奏总是很快,像开了2倍速,一下就被拉到了放学时分,相原英子在夕阳的照射下一股脑地将书本塞进书包,侧身看向还在整理的北川树里,期待地问,“树里酱,待会儿一起坐公交吗?”
北川树里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现在骑车上下学,所以没法一起了。”
后座的男生听到这句话,激动地跨步上前,“诶,北川桑现在也骑车了吗?”
北川树里愣了愣,轻轻点头,“春假的时候就开始了,很喜欢沿着海岸线骑行的感觉。”
男生吃惊地张大嘴,“沿海岸线骑行啊,我这个春假也是,但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北川桑,真是可惜。”
“不是在神奈川。”北川树里垂下眼眸,叫人分辨不清表情。
她想起了那一片蔚蓝,是完完全全不同于神奈川的景致。
见北川忽然沉默,男生以为自己唐突的搭话有些冒犯,悻悻地退回了座位。
斜后方的柳莲二向来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注意到北川树里的怅然,投去了几秒疑惑的眼神,又很快收回视线,飞快地在屏幕键盘上打字。
【忍足君,我帮你查了查,立海大叫佐藤爱子的女生一共有两位,一个在高二,一个在国三。能告诉我你想找的佐藤爱子同学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我看看和哪一位相符。】
随后关掉屏幕,背起网球包,开学第一周应当没有社团活动,但是为了之前未实现的三连霸,网球部一天也不敢松懈。
柳莲二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说,“那么明天见,相原桑,九条桑。”最后视线落在北川树里的身上,不自觉地微微颔首,“北川桑。”
山地车停在挂着北川宅门牌的别墅前,透过落地窗,北川树里看到一楼的客厅灯火通明,北川静总算在家了。
一进门,望向餐厅,饭桌上没有热腾腾的饭菜,而是排列着从医院食堂打包的食盒,母亲坐在餐桌前,眼镜片倒映着电脑屏幕的光亮,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语气平平,“回来了,你热下饭吧,我这段报告还没写完。”
北川树里轻轻嗯了一声,将食盒放进微波炉,不一会儿,飘逸出闻着就很清淡健康的菜香,没有半丝烟火气。食盒端上饭桌,碗筷被整齐地放好,北川静总算合上电脑抬头,揉着太阳穴看向北川树里。
没有关心开学第一天校园里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单刀直入地问,这次升学考第几名。
北川梳理抿抿唇,慢慢地吐出答案,“刚刚好第十名。”
北川静拿起水杯,勾起了一抹略显轻蔑的笑,“这次能卡进前十,是因为幸村君没有参加考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