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申!你害了我一生,也害了我女儿一生!”
裴令疏感觉浑身的血液凝固,双手止不住颤抖,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
许若雨却与她截然不同,只是微蹙眉头轻叹口气,“节哀,其余的事过些日子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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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疏浑浑噩噩踏进听澜阁,脑海中不断闪过与魏之怡有关的片段。
沈砚卿放下笔起身,“怎么了这是?”
她一言不发,拉过沈砚卿用力抱住,力道大得仿佛能听见肋骨摩擦的声音。
他体贴的没再多问,只一下一下抚着裴令疏的背。
裴令疏的脸埋在沈砚卿的胸膛,呼吸里全是他身上味道,瓮声瓮气道,“你身上有股刚洗过的白衬衫的香味。”
“应该是皂角,香膏香囊我都用不惯。”沈砚卿见她想象力还挺丰富,估计并无大碍。
裴令疏的头蹭在他胸口上点头,“你晕香嘛,我知道的,但就是觉得好安心。”
“好了好了,别动手动脚不老实,你向来都是管杀不管埋,”他面色有些不自在,“说说魏府的情况。”
裴令疏沉默片刻,“魏之怡她,自尽了。”
沈砚卿听完深吸一口气,他能懂裴令疏为何会是这个状态。
他轻捏怀中人后颈,“吓坏了吧。”
“嗯。”
沈砚卿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别怕,我在。”
魏之怡的后事处理得潦草,谋害夫家子嗣属七出之恶,沈家拒绝其葬入家族墓地。
葛素云以魏申日后的官途相逼,加之沈家同意不声张魏之怡的罪,他最后只得板着如咽了苍蝇的脸,将人埋进祖坟。
至于她的两个庶姐,均以“谋害命妇”之名被夫家休弃,魏申明面上送二人去清修,实则直接在路上制造一起意外让她们丧命。
宠妾被葛素云带人直接勒死,魏申虽不忍,却并未阻止。
她被这个女人压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除掉她的代价,是承受丧女之痛。
对此裴令疏只感叹,大多数的男人哪怕再爱你,可当你触及到他的根本利益,定是翻脸不认人。
只是魏三的处理,倒是轻拿轻放起来。
沈砚卿和裴令疏定然不会饶过他,一反常态主动提及此事。
“父亲母亲,儿子不同意就此放过魏三。”沈砚卿当着下人的面直言。
沈正则和许若雨不知怎么他会插手此事,毕竟连沈明远都丝毫不愿多听半个字。
沈砚卿却垂下眸,闭口不谈原因。
这时,裴令疏直直跪下,“父亲母亲,我与世子新婚之夜,世子病情突发,究其原因便是魏三以家族名声威胁,世子不得不喝下许多烈酒。”说着她便红了眼眶。
沈砚卿作势要去拦她,“怎的好端端又说起此事,快起来,别让父亲母亲担忧。”
“恕妾身不能从命,”裴令疏誓死不愿起身,“若不是后来得神医相救,世子恐怕……”
坐在上首的沈正则勃然大怒,“真是好大的胆子。”
沈砚卿也露出些许悲伤的神色,更是引得二人愈加心疼。
“还望父亲母亲能为世子做主!”裴令疏重重一声将额头砸向地面,愣是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许若雨上前两步扶起她,“好孩子,母亲定为你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