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却没工夫理她,“二少夫人今日回娘家省亲,不知怎的受了惊,现下请了太医,您快去瞧瞧吧。”
“你说什么?那她腹中的孩子呢?”许若雨忙不迭起身。
“奴婢不知,传信之人未提。”
许若雨险些站不住,“张嬷嬷快去着人备马车。”
裴令疏和沈砚卿也得了消息,不知此事怎的如此突然。
“想必她等的就是今日。”裴令疏想起最后一次见魏之怡,她所说的那些话,“我随许若雨一同去瞧瞧。”
许若雨刚要出门,就见急匆匆赶来的裴令疏,“母亲,我同您一道去,没得让他们仗势欺人。”
魏府中已乱成一团,婆媳二人赶到时,魏之怡屋外跪了乌泱泱一片人。
为首的三人衣着考究,其中两个妇人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
裴令疏心下了然,想必就是魏申宠妾膝下的三个子女。
葛素云守在魏之怡床前,泪声支离破碎。
见二人进屋,当下哭得更甚,“之怡的孩子没了,这个老东西竟还在包庇那三个孽障!”
“孩子没了?”许若雨自闻此消息便心神不宁,如今听得噩耗急火攻心倒在椅子上。
裴令疏始料未及,“母亲!”
“前因后果你去打探一番,”许若雨死死握紧裴令疏,她眼角滑落一滴泪,“这是明远唯一的孩子,定不能放过凶手。”
魏申也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倒不是因为他担心魏之怡,而是害怕沈家问责。
人是在魏府出事的,哪怕是娘家也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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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膳过后,魏之怡特意提出想跟两位姐姐单聊,讨教生子经验。
三人原本气氛还算融洽,行至台阶处,魏之怡伸手抓住她二人衣袖,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们面色一变。
魏之怡做出被甩开之态,仓惶间只来得及大喊一声。
足足十阶,她滚落在地,下半身的罗裙上尽是鲜红。
四周下人俱惊,连忙去禀报魏申和葛素云。
“慢着,父亲和母亲此刻有正事要谈。”魏三慢慢悠悠出声,拦住欲去通报的下人。此人便是新婚当日,给沈砚卿灌酒之人。
魏之怡看着魏三有恃无恐的模样,粲然一笑。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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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真是好家风,三个不懂规矩的货色。”许若雨得知来龙去脉,怒不可遏。
魏之怡转醒,闻声开口,“是儿媳无能,不知两位姐姐对我成见如此之大。可他们不该对我腹中的孩儿下手啊!”
葛素云见她要起身,连忙搀扶住她。
“虽然儿媳犯了错,可这也是明远的孩子啊母亲!”魏之怡撕心裂肺拉着许若雨。
许若雨哪怕再不喜魏之怡,但这也是他们沈家的人,她决不允许别人如此不将宁国公府放在眼里,更何况那是她亲子的唯一血脉。
“我已让人传信国公爷和你两个姐姐的夫家,我沈家定不会轻绕。”
得到她这一句承诺,魏之怡释然一笑。笑中尽是苦涩,若非别无选择,谁愿意用孩子的命换这个结局。
“不好了,三姑奶奶自尽了!”丫鬟进去照料,却见她安详地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桌案上放了一封绝笔信。
众人匆匆忙忙进屋,葛素云惊叫一声扑过去,上齿紧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