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做戏就做戏,怎么还真把自己伤到了。”沈砚卿拿着包满冰块的毛巾,小心翼翼按在裴令疏额头。
“嘶,轻一点,”裴令疏额头有些发青,“这不是想着更逼真让他们心疼你嘛。”
沈砚卿冷着脸,不欲搭理她。
裴令疏知道他肯定不会真生气,提起他两边嘴角往上扬,“笑起来最好看。”
“那笑着亲你好不好看?”沈砚卿也不等裴令疏反应,抓着她两只手就压到头顶上。
眼前的面庞逐渐放大,两人心跳如鼓点般跳动。当唇齿相接时,都险些喘不过气。
初次接吻的生涩,在情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目无章法,却最打动人心。
一吻终了,裴令疏呼吸带上些急促。
沈砚卿就这么注视着她,眼中是藏不住的笑。
“这下你开心了吧。”裴令疏无法评价这人像狗啃一样的技术。
就这人笑得不值钱的样子,何止是开心,简直就是要上天。
裴令疏将收集到的证据全部递给沈砚卿,“这是昨日裴府那边送来的,趁热打铁,你现在就拿着去找沈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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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的小厮在门外通报,“国公爷,世子求见。”
沈正则手上的笔未停,“进。”
明人不说暗话,沈砚卿将证据一一呈在书案上。说得再多,不如眼见为实。
看着眼前一沓又一沓的纸张,沈正则有些不明,“这些是何物?”
“这些都是二弟犯下的罪行,还请您过目。”
沈正则不可置信地细细翻阅,看到最后直接要将书桌掀翻,“这么多东西,你又是从何而来?”
“父亲无需在意来路,”沈砚卿悠悠然坐下,还能顺手给自己倒盏茶,“只需明白目前只你我二人知晓,若想要整个沈家无碍,弃卒保车的道理您是懂的。”
“兄弟手足何须至此啊!”沈正则满脸同心之色,这上面的桩桩件件哪样不是抄家灭族的。
沈砚卿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父亲此言差矣,二弟出自内心的决定与我何干?”
沈正则捏着这些罪证的手不住发抖,他无法想象若是让梁帝知道,会是何种下场。
“父亲为官数载,想必心中已有成算?”
若要说成算,那倒真是沈砚卿高估了他。沈正则有脑子也有谋略,可偏偏一扯到家族便脑子犯浑。
“你说,我该如何?”沈正则内心当真是无力,“带着这么些东西来找我,你才是真的已有成算。”
沈砚卿把证据收回手中,一张张翻阅,“是,可也要父亲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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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则站在梁帝殿前,双手伸向官帽两侧,将其缓缓从头顶取下。随后跪坐于地,解开靴带,褪去官靴和素袜。
赤足登上台阶,冰冷坚硬的地面接触足底,每一步都行得沉重而缓慢。
梁帝瞧着他缓步行来,不知这是唱哪出,“何事竟让爱卿免冠徒跣?”
“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沈正则跪在大殿正中,声音中满是悔恨。
这副模样被梁帝尽收眼底,他起身行至沈正则跟前,“爱卿不若直接言明。”
“回陛下,臣之次子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挪用户部钱财。”
“既然如此,那爱卿同朕说说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