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见目的达到,立刻噤声。
魏之怡孕中反应极大,她一直强撑着不曾显露半分,便是怕此事再传扬出去魏家当真会与她断绝关系。
见一群人乌泱泱进屋,心情更是不痛快,“都给我滚出去!”
无一人动弹。
“我让你们滚,都是畜生吗听不懂人话?”她将手中的安胎药扔过去,滚烫的汤药或多或少溅在众人脸上。
“二少夫人息怒,奴婢们都是奉国公夫人之命来照顾您的。”有丫鬟被她怒意所吓,忙站出来解释。
不料魏之怡火气更盛,将桌边的杯盏掀翻在地,“全都给我跪下。”
她方才砸的瓷器碎了一地,有丫鬟想将碎瓷片捡开,却听见上方传来声音,“既然是被派来监视我的,那便将这些瓷片捡来放在膝下,在这跪上一个时辰,让你们看个够。”
听着痛呼声,她反倒像是心情愉悦了不少,“谁若敢发出声音或偷懒,便多加一个时辰。”
此事传到许若雨耳中,这简直是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眼看离两家上门还有些时辰,她怒气冲冲便到春熙堂。
“魏氏,我派来的人你也敢动?”要不是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儿上,许若雨定要狠狠罚她。
可魏之怡脸上毫无惧色,甚至连基本的恭敬都没有,“你有空在这耍威风,不如先想好如何养好我这一胎。”
许若雨满脸不屑,“我已经替明远挑好了妾室,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魏之怡听见妾室二字,面色狰狞,“你自己是个善妒的,到了儿子这倒是大方起来了。”
“放肆!”许若雨怒目圆睁,她这一生苦苦经营名声,决不能叫魏之怡毁了。
“我放肆?”魏之怡冷笑两声,又满含快意地看着她,“我放肆又如何?你有空去给你儿子张罗妻妾,不如先哄着我吧,毕竟他沈明远此生就只这一个孩子了。”
她这话声音极大,怕是喊得半个府都听见了。
沈明远本在闭目养神,闻言推门而出,“你这话是何意?”
“还不明白吗?老娘给你下了绝子药!你以后就是废人一个,听懂了吗!”魏之怡已经彻底癫狂,沈家如此待她,她势必要报复。
沈明远如晴天霹雳般,扬手便要动粗,好在许若雨了解他,提前拦下,“不可!”
“母亲,难道你信了她这空口白牙的话?”沈明远不可置信,他绝不相信自己日后再不能有子嗣。
“明远,无论真假她肚子里都是你的孩子,”许若雨面色为难,“先私底下请个大夫来瞧。”
魏之怡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你大可随便请,就是将太医院院判请来,也是无用功。”
“滚回屋里去,再废话我就撕了你的嘴。”沈明远心神已然大乱,可又不得不顾忌。
“夫君莫气,”魏之怡非但没有退后,反而直接贴上他,“母亲不是给你寻了妾室吗,今晚就可以试试看,能否人道。哦对,成婚那日起貌似就有些有心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