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下次演戏能先跟我串通一下吗?我差点没接上戏。”裴令疏靠在床头,控诉沈砚卿演起来不顾人死活的行为。
沈砚卿看她那嘴撅出二里地,笑得不行,“你刚才演的也不赖啊,什么也不说就往那一趟,差点吓死我。”
“给‘裴令疏’灌红花这关键剧情竟以这种方式上演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裴令疏啧啧感叹。
刚才那出戏二人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做戏做全套,沈砚卿还特意请了大夫。
背着药箱火急火燎赶来,把脉一摸,这也不像是有事儿的样子。
“夫人并无大碍,老夫为您开些安神的汤药即可。”
许若雨知道他们请了大夫,心中焦急万分,裴令疏若真伤了身子,裴家和萧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过不了多久就是梁帝的千秋,若是萧妃见裴令疏未出席,恐怕会发难。
她现在焦头烂额,把魏之怡吊着打一顿也不解恨。
“夫人,国公爷和二少爷回来了,老奴已派人去请。”张嬷嬷知道事态紧急,一刻也不敢耽搁。
“砚卿那边你亲自去,令疏若是不便挪动就让她先好生歇着。”
裴令疏作为一线八卦小能手,这么大的场面怎么可能不到。
她还特意卸了脂粉盖住唇色,作出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张嬷嬷看得都有些担心。
“您放心,国公爷和夫人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裴令疏闻言又红了眼眶,“自是相信父亲母亲的,二弟妹想必也是受奸人蛊惑,也定要还她一个清白才是。。”
沈砚卿叹为观止,这绝对是顶级的西湖龙井,绿茶味根本遮掩不住。
张嬷嬷心下对魏之怡的观感更下一层楼,定要向她家夫人好好汇报此事。
沈正则铁青着脸,这府里真是不知冲撞了什么,竟没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魏之怡跪在正堂中,原本高绾的发髻此刻已经散落得不成样子,冷汗浸透妆容,面上血色全无。
许若雨不耐到了极点,“魏氏,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她的目光缓缓划过每个人的脸,最终落在沈明远身上。这个人自进了这屋子便一言不发,如今已入了冬,他根本不关心自己是否跪在寒凉的砖上。
“弟妹若有苦衷,不妨直说。”裴令疏不是没瞧见她投向沈明远求助的眼神,这个冷心冷清的伪君子会帮她才有鬼。
魏之怡颤颤巍巍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裴令疏和沈砚卿,“你们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有意思吗?”
“这是什么话,”沈砚卿蹙眉,冷哼一声,“令疏心善想着给你一个辩驳的机会,否则我直接一纸状书送去京兆尹,问你个谋害的罪名。”
她发狂似的大笑,步履蹒跚走到他们身前,“好啊,你去啊!还不是忌惮我娘家势力!”
“我沈正则还不至于受魏申掣肘,”宁国公府被魏家踩在脚下这种话,沈正则忍不了分毫,“谋害长嫂犯七出中的恶疾,明日便请族中长老来,休妻!”
沈正则一锤定音,见沈明远和许若雨皆无反对之色,魏之怡气急攻心当即晕死过去。
裴令疏眼疾手快接住她,抬手一摸便知,这妻怕是休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