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夫人,直接激得裴令疏如过电般打个寒颤。
按理说沈砚卿也没少这么唤她,怎么互通心意后反而让人面红耳赤。
裴令疏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顺势靠进他怀里,“事先可没说输了有惩罚。”
“那我现在说,”沈砚卿撒娇耍赖的招数用得一流,“想吃你做的杨梅毛巾卷。”
“……”
裴令疏实在是无言以对。
“现在是什么时节了?哪来的杨梅,”她将信将疑道,“你确定?”
沈砚卿的反应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一摸颈侧,裴令疏就知道他在心虚。
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反正这人肯定会憋不住。
谁知沈砚卿真当不曾有过此事,晚间裴令疏哼着小曲准备洗漱时他依然毫无动静。
这倒是让裴令疏有些不习惯,她凑过去将沈砚卿的脸掰向自己,“心情不好吗?”
“哪有,这不是在看书嘛。”他扑闪着眼睛不明所以。
裴令疏捏着他脸颊两侧,认真询问,“你什么都不说,倒是更让我好奇赌约到底是什么了。”
沈砚卿不知她竟还在纠结这事,忍俊不禁,“其实本来想问以后能不能盖一床被子,可是又觉得会有些不尊重你。”
裴令疏发誓一定要吃一堑长一智,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种事绝没有下一次。
“快休息吧,他们定亲匆忙,我们少不了得去搭把手。”沈砚卿知道她脸皮薄,插科打诨着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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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媒六聘直接省去近一半,婚期就定在五日后。
“你们说不会真是暗通款曲了吧?”
“指不定早珠胎暗结,就等着早日成婚好对外说是坐床喜。”
“诶,万一是那沈二公子有什么隐疾,等着新妇冲喜呢。”
听松随着马车而行,这越来越不着调的议论听得他冷汗直下。
沈明远好不容易解了禁足,想出门换个心情,这下倒好,直接多云转暴雨。
他这几日闭上眼就是那些或鄙夷或看戏的眼神,心中实在憋闷,如今还要将罪魁祸首娶回家。
“回府!”
裴令疏正跟着全福人一起为他们布置婚房,心中畅快不已。
撞见沈明远跟个绿脸王八似的冲进来,笑得合不拢嘴,“二弟,你瞧这新房可还有要改的地方?”
“大嫂决定就好。”沈明远巴不得简陋一些,他如今对这门婚事反倒是一万个不乐意。
院中丫鬟婆子都跟成精了似的,彼此使眼色,这二少夫人还未进门便不得欢心,这府里又有得热闹了。
许若雨装病,万事只能裴令疏顶上。她这几日累得眼冒金星,回听澜阁看见沈砚卿优哉游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倒是悠闲,我都忙成陀螺了。”她一把将沈砚卿从摇椅上薅起来。
沈砚卿相当上道,扶她坐下就开始捏肩捏腿,又命人将准备好的糕点甜汤呈上来。
“辛苦辛苦,主要是规矩多不让男性插手,否则岂敢劳烦夫人动手。”
“手怎么这么凉,你病没好还是要将炭火烧起来。”裴令疏透着衣裳都能感受到凉意,赶忙去着人将炭盆端来。
“九月的天怎么就这么冷了,真是烦人。”这么一说,沈砚卿还真觉得身上有些冷。
裴令疏觉得这人傻乎乎的,农历的九月不就是公历十月,十月底身处北方当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