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穷困书生已经成了驸马,尊荣加身。脸上的笑意越发讽刺,宋箐暗自捏着拳,低头用饭。
与周围的热闹迹象格格不入。
“萧二郎君,皇城司事务繁忙,萧郎君和楚娘子能一道来,是我的荣幸。”
李怀生不知何时已经走上前来,萧奉渊在桌下捏了捏宋箐的手,同她一道起身,客套道,“公主与驸马大婚,我如何能不来一睹二位佳人的风姿呢?请。”
宋箐也举杯道,“祝驸马与公主琴瑟和鸣。”
话音刚落,李怀生看过去,脸上的血色褪去大半,此时哆嗦着嘴唇,如是见了鬼一般,话都说不利索,“你、你。。。”
“我怎么?”宋箐朝他笑。
萧奉渊的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游移,有些不悦驸马的目光,打断他们的谈话。“驸马怕不是喝多了?”
李怀生仓促的摇摇头,不确信的又往宋箐脸上看了一眼,此人面相确实有些像他,只不过他已经死了,埋到了野山上,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失礼失礼,楚娘子看起来很像是我的一位故人。”
宋箐惊疑的笑起来,“是吗?那改日驸马可我为我二人引见,我也好奇驸马口中的人能与我有多像呢。”
“天下人万万计,有一二相似之人也不稀奇,驸马大惊小怪了。”萧奉渊直接拉着宋箐坐下,没管驸马面如菜色的脸色。
“是是,天下相似之人许多,是我多心了。”
萧奉渊睨着眼神见驸马失魂一般的游来,心里越发不舒服,什么陈词滥调的搭腔话也敢对着他娘子说?难道当他是摆设?
酒过三巡,宋箐借口离开,一个人扶着额佯装透气的模样离了席。
主院外,两个侍卫仍旧守在院门口,宋箐将头上的珠花扔在旁边的竹丛里头,一边提着灯笼一边在地上仔细搜寻,沿路走到主院外。
守院的侍卫忙道,“夫人在找什么?”
“哎呀!”宋箐蹙着眉,面上蒸腾着绯红的酒气,抱怨道,“珠花,我的珠花不见了,两位大哥可否帮我找找?方才还在的,也就是从此处回去后就没了。”
两个侍卫颔首,分工明确,一人去左边一人去右边,就在路上两侧的竹丛里寻。宋箐提着灯笼站在远门往里看去,主屋里头点着灯珠,屋子外头还站着两个宫女,院子里头还时不时有女使走过。
哪怕今日宾客众多,主院的布置也严密周防,她混不进去。
“夫人,可是这支珠花?”
侍卫从竹丛里摸出个白花黄蕊的珠花来,宋箐提着灯笼瞧见,笑起来,“就是这个!多谢多谢。”
宴会散的快,宋箐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陆续离席了。萧奉渊还在座位上等她,就是已经不见萧仪的身影了。
“三娘呢?”
萧奉渊起身,将披风系在她身上,捏了捏她的手,“她喝多了,娘带着她先回去了,夜风冷,你手都凉了。”
“怎会?两三杯酒下肚,身上正暖和着呢。”
一对佳人月下相对而立,夜风乍起,宴上人散去大半,青年带着人出门,一道上了侯在府外的萧府马车上。
进了马车,萧奉渊将她的脑袋揽在自己怀里,慢慢拍着她的背,“你身子不好,今日还喝驸马敬的酒干什么?”
“适当饮酒也能强身健体嘛。”宋箐笑了笑,靠着他胸口,酒劲涌上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萧奉渊微微叹了口气,到了萧府,才用披风将人裹严实,抱进府内。
满身酒气,他微微皱眉,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服,刚拿出来,“啪嗒”一声,柜子里掉出来本书。
萧奉渊捡起来,看清了名字,是本医书。
医书用的陈旧,纸页都犯了黄,里面也密密麻麻的都是标注,看样子这本书的主人深谙医术。
萧府内并无精通医术之人,然而这本书又出现在他房间的衣柜中,萧奉渊看向已经熟睡的夫人,心里泛起来一丝念头,却胡乱摁住,仿若没看见似的,将书重新放进衣柜里用衣服遮住。
先是银针后是医书,还有个驸马一门心思的认故人。
萧奉渊摇了摇脑袋,都是巧合而已。娘子身子弱,在家研读医书也无可厚非,至于驸马,那是他眼神不好,将娘子认错了。
匆匆洗浴之后,萧奉渊也上了塌,见宋箐还睡着,坏心思的挠了挠她的侧腰,小声问,“娘子认识驸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