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伤的原因,我“不得不”跟学校请了几天假,并在夏油杰的百般劝说下,我十分“为难”地答应了他在家中好好休息的请求。
至于夏油杰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由于我三天都没有给他发消息,于是在今天他就急匆匆跑过来找我了。
作为伤患的我好好安抚了他之后,夏油杰提出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我合理怀疑他是想偷偷翘课,不过最后被甚尔以不要打扰我休息为由拎了出去。
夏油杰没走多久,门铃就再次响起了。
我猜测是夏油杰还有事情要讲,于是先甚尔一步开了门。
我和人说话一般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但这次我抬起头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夏油杰那撮熟悉的刘海,而是白衬衣上的透明纽扣。
我眨了眨眼,继续往上看去,栗色短发的男人朝我温和地笑了笑,递给我一箱巧克力和毛绒玩偶:“是泠,对吧?谢谢你这些天对硝子的照顾,这是给你的谢礼。”
“还有这些——”家入夏生又从身后掏出一个大袋子给我,我下意识扫了一眼,眼尖地看见好几个酒瓶,“听说都是禅院君在做饭,辛苦他了,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就把一些常见的物品每样都买了一点。”
只要是不用他自己花钱的东西他都喜欢。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家入夏生就又拿出一个箱子:“还有这些是给小惠的,听硝子说他已经快五个月了,正常小孩这个时候也快长牙了,里面有一些磨牙棒和辅食,希望他会喜欢。”
等等,桥豆麻袋!!
我宕机的大脑在这时候重启,连忙摆手:“这些太多了……”
家入夏生很坚持:“因为我不会做饭所以硝子可能要经常麻烦你们一家,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请收下吧,要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我不擅长应付这种人,而且大人的事情就是要大人来解决,于是我后退一步,立马大声呼唤甚尔:“爸爸——!”
躲在一旁的甚尔慢悠悠地出来了。他扫过装着酒的那个袋子——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的酒,但是看甚尔的表情就知道很不错。
于是势利的大人露出了虚伪的笑容:“不用客气,我收下了。”
我:“……”
家入夏生看着倒是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颇为安心的笑容:“那真是谢谢禅院君和小泠了,硝子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
我被甚尔挡在身后,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你当然不会麻烦啊,硝子只是来吃一顿饭而已,家入先生买东西的价钱换算成菜钱都够硝子在这里把一日三餐吃一年了吧!
作为这个家除了婴儿以外仅剩的良心,我从甚尔身后探出头,邀请家入夏生:“家入先生不进来坐坐吗?”
夏生摆摆手:“不了吧,”他抬手看了一眼表,“现在快到硝子回来的时间了,她看到我肯定要不高兴了……”
是吗?
好怪的说法,我皱了一下眉。
家入夏生的话音还未落,楼道里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硝子。夏生的表情瞬间凝固,手忙脚乱地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刚刚的温和从容瞬间不见踪影,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那个,我先……”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转角处出现了硝子的身影,她正低头翻找我给她的备用钥匙,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当她抬头看到门口的景象时,整个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你来干什么?”硝子拧着眉问。
夏生露出一个像是乞求的表情:“我、我来送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