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挟月笑道:“以后就不落灰了,正巧我给那十七个孩子安排在附近,有的忙了。”
崔涣洵眼角一抽,骂道:“你就可着你哥薅,陆盛,这小妮子我是养不起了,你要赶紧带走。”
“带我去哪我都会回来的,阴魂不散地缠着你。”崔挟月躲在陆盛身后做了个鬼脸,说着,便要拉着陆盛去厨房。
崔涣洵拦住崔挟月:“你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不用崔挟月说,陆盛很有眼力见地应了一声,自己找门路去厨房端菜端盘子了。
崔涣洵拧着眉,神态凝重,看的崔挟月也皱紧眉头,脑海里一时间闪过几种可能,连忙问道:“崔府出事了?”
“没有,”崔涣洵拉过崔挟月,压低声音,“你对陆盛是怎么想的?”
崔挟月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还要避着陆盛说,“你和阿姝不愧是兄妹,她也问过我。他得皇帝器重,你别找他事,朝廷上的事相互照应着,处不成亲家也有好处。”
崔涣洵:“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抛去崔家和他的战功,单论个人。”
崔挟月一摊手:“性格好,拿的起放的下,挺不错的。”
崔涣洵狐疑地看着她:“真的?你不用因为崔家委屈自己。”
“真的,崔家除了你和母亲还没到我能卖身的地步,”崔挟月说,“从田庄到京城,他帮了咱们不少忙,一段强行扭成的姻缘,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很不错了,可见人心肠不坏,别听外面人的闲言碎语。”
顿了顿,她见崔涣洵一脸不信的表情,无奈继续说:“人不错,脸更不错,身材……”
“行了!知道你们情比金坚了。”崔涣洵原本被崔挟月一番掏心窝子话感动的快要涕泪横流,听到这当机立断地打断,“不管怎么样,我这里永远有你地方,你俩有矛盾就说,别委屈自己。”
他顿了顿,又问:“你觉得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崔挟月:“……”
她不太想这个堪比老娘和媳妇掉水里先救谁的问题,脚画着圈往外跑。
嘴里还嘟囔着:“你说什么呢,我咋没听清啊,哈哈哈,我去厨房看看陆盛咋还不回来哈。”
崔涣洵冷哼一声,揽过小铜镜,细细打量镜中自己,“也是很帅嘛,不懂欣赏的家伙。”
院子说是不大,到底有个从小锦衣玉食养大的主人,在怎么委屈自己,仆人照旧不少,陆盛接过厨娘递来的菜品,正欲出门。
崔挟月大呼小叫地跑过来:“你还真来端菜啊?我当时说着玩的,快给我点。”
陆盛笑了笑:“不多,闲着也是闲着。”
“快拉倒,你快成街头杂耍人了,咱俩还讲究什么,”崔挟月眼瞅着盘子要掉不掉地悬在外面,连忙分担一半,她正色道,“在这有些拘束吗?兄长说的话你别放心上,他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心里已经接受你了。”
陆盛腾出手一抹鼻子:“他心里有气是应该的,毕竟是强扭的瓜。”
“甜不甜也要当事人说了算,你要生气,今晚再搜刮一圈崔府,我总觉得侯府太空了,这次多拿点摆件,摆哪不是摆。”崔挟月将碗碟摆在餐桌上,叫了一声不知去哪的崔涣洵,“少爷!吃饭了!”
崔挟月压低声音对陆盛说:“多吃点,给他吃穷。”
再怎么压低声音,也让崔涣洵听见了,他嗤笑一声:“宅子买不起,养你俩吃百八十年饭还是能供的起的。”
崔涣洵换了身衣服,像个小孔雀似的把玉佩玉冠什么的都带上了,崔挟月瞬间看出他的暗示,暗暗冲他竖了个大拇哥,“帅气。”
崔涣洵面不改色地整了整衣襟,施施然坐下:“家里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这宅子崔福斌不知道,比崔府安全不少。”
崔挟月手上施展端水大师技能,用公筷分别给俩人夹了一筷子菜,嘴上也不停:“快吃——晚上行动兄长是主力,崔福斌手上那些人,控制好他们不闹到大街上就好,到时我趁天黑守在母亲院中,兄长就放心吧。侯爷就别露面了,人多眼杂再认出来。”
崔福斌势力不足为惧,圈禁时就让崔涣洵遣散的没几人,他父亲的身份却在理法上可为所欲为,真让他手下人跑到大街上宣扬,明日酸腐儒弹劾奏章就能雪花似的飞到皇帝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