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蹙眉。
他这语气竟带了些许咄咄逼人,与素日恭谨守礼的样子大相径庭,倒像是。。。。。。藏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苏渔心头一颤。
想来他大抵是忧心过甚,这才失了分寸。
见他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她竟无端生出几分愧疚,不由自主地解释道,“我去见了郑郐,的确回来得迟了些。。。。。。”
京墨脸色骤变,“少爷!”
他陡然拔高了声音,“您明知那姓郑的包藏祸心,怎么还敢独自赴约?”
他骤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若是他设下什么圈套。。。。。”
声音戛然而止,他喉头滚了两下,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灼热的质问带着温热的呼吸,苏渔被那气息烫了一下,身体猛地一缩。
气氛一时凝滞住了。
两人距离实在有些暧昧,她下意识地退后,却被他轻轻按住,“少爷别动,”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着。
“您的手很凉。”
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布巾,极其自然地擦拭起她的手,动作细致入微,连指缝都没放过。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苏渔素来对陌生人的触碰极其敏感,可看着他那专注的神情,一时竟不忍心推开,只得任他擦拭。
今日的京墨有些不对劲。
他紧锁的眉头下,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担忧,甚至透出几分焦灼,动作也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与往日的循规蹈矩判若两人。
那眼神与举止早已逾越了主仆的界限,更像是夫妻间的亲昵。
是的,亲昵。
这突兀的变化令苏渔无所适从,她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
含元殿,御书房。
鎏金兽炉里飘起袅袅细烟,烛火通明,透过层层宫纱,在祝承麟的侧脸上投下晦暗的光影。
祝无咎斜倚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珐琅,只有偶尔抬眸间,眼底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祝承麟放下朱笔,目光沉沉,“陈经说你不在府中,莫非又去那秦楼楚馆厮混了?”
声音不高,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
“听闻赵荃也在场。。。。。你们还闹出了些动静?他又做了什么事惹到你了?”
祝无咎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睫,漫不经心地绕着玉佩穗子,“皇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连那烟花巷里都布着您的耳目呢。。。。。”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唇畔忽地凝出一抹森然笑意,“无非是些风月场上的龃龉罢了。赵荃那老匹夫仗着权势,竟想强占我看上的人,呵,臣弟虽不才,这点面子还是要争一争的。”
“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