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行撩起眼皮看他,语气淡漠,“麻烦让一下。”
陈谦抿了下唇,往旁边站开了。
陆砚行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他的车停在餐厅对面。
江凝月看到他走过去,伸手从车里摸出了一支烟和打火机。
他把烟咬在唇间,然后低眸拨动打火机,把烟点燃。
江凝月看着他,陆铭上午的话还在脑海中回响:我大伯过世后,家里人都很伤心,大家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完全忘了我三哥需要心理治疗。
他左手腕有一条很长的刀疤,很多年了,到现在都还有很明显的痕迹,不过你应该没有见过,他一直习惯戴手表,倒也不是需要看时间,遮伤口而已。
江凝月不自觉地朝着陆砚行的左手看去。
他的左手腕上确实一直戴着手表。
她想着这些,实在不太放心把陆砚行一个人留在这里,尤其是在他喝了酒的情况下。
于是她又朝着陆砚行走了过去。
陆砚行看到她过来,把手里的烟拿远了些,看向她,“不和你的青梅竹马去看星星了?”
江凝月看着他,认真问道:“陆砚行,你是一个人吗?”
陆砚行盯着她看了几秒,嗯了一声。
江凝月问:“那你感觉还好吗?你需不需要我在这里陪你?”
陆砚行其实不太需要人陪。
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毕竟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也没有人在他身边。
时间长了,他渐渐就习惯了不依赖任何人。
但也许因为今晚喝了酒,意志力脆弱,也或许是因为江凝月看他的眼神太过温柔,他沦陷在她眼中,忽然很想停泊靠岸。
他看着她,忽然很想抓住她,不放她走。
于是他嗯了声,看着江凝月的眼睛,说:“需要。”
江凝月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跟陈谦说一声。”
她说完就转过身,朝着陈谦走去。
隔得不算太近,陆砚行听不清江凝月跟陈谦说了什么,但他看到陈谦离开的时候,充满敌意地恨了他一眼。
他朝着陈谦微微地挑了下眉,像一个胜利者。
陈谦差点被气吐血,他忍不住转过身,朝着江凝月走回去,“月月!他真的是装的!你为什么要信他?”
江凝月有点不高兴了,她看着陈谦,“陈谦,你为什么一直要说他是装的?他有什么好装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过几天是他父亲的祭日,他真的心情不好,他今晚又喝了太多酒,我怕他出什么意外。”
陈谦气得要晕过去了,“算了,我不跟你争,反正我提醒你一句,陆砚行这种能在商场里杀出一条血路来的男人,你小心被他骗得骨头都不剩。”
他说完,转过身生气地走了。
江凝月看着陈谦走远,轻轻地抿了下唇。
过了一会儿,她转身走回陆砚行身边。
陆砚行看着她,问:“说什么?”
江凝月道:“没说什么。”
她抬头看着陆砚行这张英俊的脸,忽然觉得陈谦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陆砚行要骗女人,应该很容易骗到。
于是她有点好奇,忍不住问:“陆砚行,你会骗人吗?”
陆砚行看着她,“什么人?”
江凝月道:“女人。”
陆砚行道:“我需要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