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情,你做得了主?”
“我做不做得了主,柳大人该是最清楚了。”季无虞轻笑一声,“柳大人并不在意军火一事被我知晓,是因为太后从一开始便就打算让这事成为与我在这座谈的筹码,柳大人……难道这般不相信太后的判断吗?”
见她提了萧姝未的名头,柳咏絮果然眸色微动,
“可这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季无虞勾了勾唇,“去年在边境,抓到了几个来南楚走私的北辰人,严刑逼供,吐出来了几个名字,我想柳大人应该很好奇。”
“谁?”
“既是筹码,柳大人便不如和我赌一赌。”季无虞直直地望着柳咏絮,“我赌柳大人赚了。”
还未等柳咏絮应下,一楼忽然掌声雷动,声音之大惹得季无虞都不由得侧目,却在一楼台子的正中间,望见了个熟悉的人影。
竟是昨日在她房间里的小倌,叫……什么来着?
“侍琴?”季无虞有些疑惑,看向柳咏絮,“他怎么在这?”
“哦,没想到季大人没把人家带床上,倒是还记住了人家的名字。”柳咏絮笑道,“本是留着给贵客用的,没伺候好那不就拿来卖了,不过也不打紧,这样的小孩每年南风苑都数不胜数。”
她话音刚落,楼下便开始叫价了,流水的银子大把大把地抬了上来,季无虞沉默地望着下边。
徒然在一众女声了,传出了个突兀的男声,季无虞望去,是个肥头大耳的男声,他穿金戴银,出手也是阔绰,直接叫了上边那个人的翻倍。
“一千两。”
在一旁吆喝的容灼这下可是来劲了,连连拉着瑟瑟发抖的侍琴起来,谁知那男的直接走了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伸手直接勾了勾他脚踝上的链子,链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侍琴收了脚,有些怯怯地望着那男人,“公子,这……这不合规矩。”
“老子花了钱的,怎么不合规矩。”男子转了个身,在堂内大呼一声,“还有谁人和我奚博文抢人?”
“不爱红颜好男色,这奚家的二少爷也是京都公子哥中头一份了。”柳咏絮说完便瞧见了季无虞的眉毛不悦地蹙了蹙,“怎么?季大人想出价?”
季无虞想起自己还倒欠辜振越钱呢,实在捉襟见肘,有些瑟缩。
见她似乎还真有此意,柳咏絮忍不住调笑道:“昨晚的白食不吃,非要吃这开了价的不是?”
她语气极尽轻蔑,季无虞却只觉得好笑。
这位柳大人也是从奴隶场子里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可到了刀俎的位置,却也只见他人为鱼肉。
季无虞自不会把这话当她面给说出去,于是便勾了勾唇,高声呵道:
“柳咏絮,五千两!”
一时间,全场轰动。
不知是碍于“柳咏絮”这个名字,还是五千两这个价格,总之这下确实是没有人敢再要价了。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二楼看来,季无虞还适时地朝柳咏絮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看这边。
柳咏絮:?
“你没事吧?”
季无虞笑得坦然,“价已经叫出去了,柳大人不会不认帐吧,堂堂中书令,府上总不至于连五千两都刮不下来,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