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虞在心里否定完便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一旁的柳咏絮大笑了几声,“好了容灼,你可别逗她了,找人上来吧。”
柳咏絮拉着她进了到二楼的一处位置坐下,这里三面围了帷幔,另一面则正对下边的台子,能欣赏到南风苑的表演,前后左右就她俩人,像是刻意留出来。
刚一坐下,凑到季无虞的耳边便道:“季大人这般怕,莫不是家里有人了。”
确实有,而且还是会乱咬人的那种。
“没呢。”季无虞淡淡地隐去了心中的波涛骇浪,“我确实不好这口。”
“是嘛?”柳咏絮勾了抹笑,此时已经来了两个清秀小倌,规规矩矩地跪在她旁边,柳咏絮指了指季无虞,“去季大人那。”
然后便来了个人跪在了季无虞旁边,“季大人,让倚笙来伺候您吧。”
这声音太过甜腻,季无虞拿杯子的手都僵硬了几分,心里默念好几遍“入乡随俗”,最后抖着手喝完了。
“诶呀,我忘了,你好像不喜欢这一茬了。”柳咏絮后知后觉,“我记得容灼和我说最近南风苑新进了批昆仑奴,也不知调教好了没,要不带上来给大人瞧瞧?”
“不了不了。”季无虞连连回绝,“这个就挺好。”
说罢还将倚笙手里端着的酒一饮而尽来表示确实如此。
但对他再近一步弯得更低然后还钻她裙子之类的请求,季无虞还是表示婉拒了。
“怎么,怕怀孕啊?”柳咏絮表示得十分贴心,“没事,我叫容灼带几个如意袋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东西,刚刚到喉间的酒差点没一口呛出来,倚笙十分识时务地拍了拍季无虞的肩膀。
见她一副铁了心专注带自己寻欢作乐的季无虞,身负任务的她,终于放下了杯子,看了眼倚笙,“下去吧。”
倚笙手上的动作停下了,表现得有些懵,“是奴家做错什么了吗?”
季无虞没有回答他,看了眼柳咏絮身边的那个,又道:“你也是。”
柳咏絮身后的小倌瞬间眼泪汪汪,惹得她拿了帕子给她擦完才舍得说:“那便下去吧。”
终于清净了的季无虞刚想开口,却被柳咏絮一抬手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这次来是为了何事。”柳咏絮就连拒绝人都是挂着入和煦春风般的笑容,“但军火这事我确实做不了主,这是太后的懿旨。”
“西塞那批军火,原来是太后的意思。”
季无虞这一重复,柳咏絮后知后觉自己好似给出了重要的资讯。
“季大人不必这般急冲冲地来套我话,我朝臣民只尊凤驾,一切政令皆出凤和。”
“所以我想请大人,在凤驾面前,说说情。”
柳咏絮挑了挑眉,“空着手来提要求啊?”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偌大的南楚,自然有北辰没有有的东西。。”
柳咏絮轻笑一声,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玩军火多没意思啊,不如聊点柳大人感兴趣的。”季无虞勾了勾唇,“比如说南北边境关口的榷场。”
柳咏絮瞬间变了脸色。
“这些年我朝对两国互市来往向来卡得极紧,但走私者不在少数,这事我想柳大人该知道。”季无虞拿起面前的酒杯,浅抿了一口,“与其这般便宜了别人,不如把这生意摆在明面上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