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很好吃,可根据情况,几天一轮换。只是,目前店里的小锅不足,得去铁匠铺定制了,才换菜单。
饮子类由张月娘做主,定了桂圆红枣饮、红糖姜茶、甘蔗柠檬汁几种。
冬天就要这样,吃着美味的火锅,喝着甜甜的饮料,暖暖和和地过呀!
……
入了夜,寒气愈发凌厉。
皇城端本宫里,太子赵佐裹一身狐皮大氅。
窗外,西风卷起落叶,他打了个冷战,往火盆那边靠了靠。
自辽国和谈被承平帝斥责后,太子被幽闭东宫自省。
直到前日,承平帝患伤寒,太子床前侍疾,以己身血肉为引子,触动皇帝,父子两个才重归于好。
但太子自此后,一如惊弓之鸟,精神不济。
陆斐披着一身寒气,走进殿内,撩起袍子,叩拜施礼。
太子皱了皱眉:“陆卿免礼。”
谢临川则施施然从侧门走进来。
如此天气,他竟不怕冷,穿着一身初秋的素锦纹襕衫,还朝陆斐拱了拱手:“陆大人别来无恙。”
陆斐有些诧异,也对他施了大礼。
谢临川却不客气,单刀直入:“殿下可知,辽国使臣和谈,宾主尽欢,陛下无端发怒,所为者何?”
陆斐有种不祥的预感,谢临川已经欺上身来,目光灼灼:“便是因为此人。”
太子受命,与辽国使臣和谈。
这次,太子语气强硬,拒绝了辽国岁钱的要求,双方约为兄弟之国,并在边境设置榷场,互通有无。
实则,合约的每条内容,太子都事先请示过承平帝,后者亦认同。
和谈成功后,群臣称赞。陆斐是三皇子举荐的人,却也上了一道折子,称此事乃“社稷之福”。
当时,太子还道此人光明磊落。
谢临川却旧事重提:“陆大人是三皇子的举荐的人,却在折子里对殿下歌功颂德。殿下不觉奇怪吗?”
太子豁然惊醒。
群臣皆知太子,不知陛下。皇帝尚在,他哪敢当“社稷之福”?!想到皇帝那多疑的性子,他冷汗都要下来了。
“殿下!”陆斐拜倒,。
“绝无此事!微臣虽是三皇子举荐,却只愿做个纯臣,绝无党政之心。”
“宋辽和谈,边境百姓免于战火,互通榷场,对经济有益,岂非社稷之福?殿下怀柔远人,定有决断!”
殿外西风飒飒,室内烛光闪烁。三人俱是沉默。唯有火盆里燃烧着的银炭嘶嘶作响。
太子凝视陆斐半晌,心里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儿:“你最好是没有这个心。”
但过了许久,他又叹口气:“就是有,也无妨。”
“潭州珍珠贪腐案,你兄长陆昀罹难,是代孟良娣的兄长受过。你的长嫂泣血求到太子妃面前来,我亦不能不还陆家一个人情。”
他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愿你日后,记住这个人情。”说罢,挥了挥手。
谢临川动了动唇角,欲要再说什么,见太子一幅疲惫神色,只好暗自冷哼一声,把话语尽数吞没。
……
谢临川与陆斐两人并肩走出端本宫,立刻让清寒月色披满了肩头。
陆斐淡淡道:“我一直好奇,谢世子与三皇子皆精于蹴鞠,应当更投机才对。怎么世子跟太子更熟识呢?”
谢临川一击不中,虽有些恼怒,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甩了甩手中的乌鞭,邪邪地笑着:
“我的事,就不劳陆大人操心了。陆大人心怀鬼胎,走在路上,还是小心些,免得又跌了跤、挨了揍之类的,可就惹人笑话了。”